猫不皂- 免费阅读(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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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50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15)
恍惚中,他似乎又到了那喧闹的市集,正带着人万般不服气地往家走,身后护院对主子的决定有些意外,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议论。
少爷,真就这么放过他?
孙伦瞪了那人一眼:废话,韩方你惹得起吗?
这人肯定是吹牛,他怎么可能认识韩方?还干爹?我呸!
我记得林园的林老爷子是有个女婿在棠舟府当官,说不准他们真认识韩方呢?孙伦糟心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算我宽宏大量,懒得跟他计较。
护院一个个都是莽夫,并不是本地人,又见识短浅,对此十分不以为然。
要是真认识,能怂到现在?这瘸子平日里连门都不敢出,前几个月连教书的活儿都丢了,听说只靠写话本过活,哪点儿像认识指挥使的样儿?
就是!要我干爹是韩方,我还不得天天横着走,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
孙伦听了他们的话,想想也觉得是关平野在唬他,这人两年多以前才来的棠舟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丫头似的,要真有个显赫的干爹,就算不到出显摆,也不会这么任人欺负。
旁边一人又道:少爷,今天他敢主动跟您挑事儿,这次要是放过他,将来他还不得骑到咱脖子上拉屎啊?这种人,就得一棍子拍死,拍得他再也不敢跟您叫板,还有那书童,到时候就得乖乖送过来!
我什么人弄不到手,稀罕那个乡巴佬么?就是不能让人蹬鼻子上脸!孙伦眉头紧皱,脑海回想起关平野方才狠狠瞪着自己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突然停住脚,大手一挥,走,给他点颜色看看!
旁边护院纷纷叫嚣:好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咱少爷犯横!
孙伦带人大步往回赶,回到方才两人对峙的路口,已不见关平野的身影,问了人才知道,循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到一处巷口。
几个护院走在前头,刚一转弯,接着就往后退了回来,满脸惊恐地伸手挡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孙伦。
怎么了?孙伦皱眉道。
其中一人脸色煞白,小声道:绑绑绑人
那瘸子?
护院哆哆嗦嗦地点头。
我看看。
孙伦不顾护院阻止,悄声探出头去,果然看见关平野已经晕倒,而两个人正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正小声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戴雁声低沉的声音传来:那两人什么装扮?年纪几何?身高多高?
孙伦眼前的画面像是静止了,他盯着回忆中两个绑匪,喃喃道:普通短打,一个黑衣,一个蓝衣,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个子比关平野高一个头。
有没有明显特征?
没有,样貌平平无奇。
之后呢?他们怎么走的?
之后
孙伦眼前的画面再次动了起来,他眼见着那两个人架着关平野从巷子里出来,便赶紧背过身去,冲自己的小厮和护院挥了挥手,大家一起装作若无其事往回走。
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悄悄回头看了眼,只见那两人搀着关平野,竟不遮不掩、堂而皇之地走在路上。
旁边有人路过,关心地问:哟,关少爷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人答道:许是身子弱,晕倒了,我俩把他送回家去。
听到这里,聂云汉和卓应闲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愤懑,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胆,竟在光天化日下当街掳人!
戴雁声紧紧盯着孙伦:然后呢?他们去找那书童了吗?
孙伦面容呆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卓应闲小声跟聂云汉道:望星不是四处找平野么?他怎么没有提及这件事。
可能那时撞见的人已经离开了。聂云汉眉头紧皱。
他们把关平野往哪个方向带了?你还记得么?戴雁声追问道。
孙伦目光涣散,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眼前再次出现了当时的情景,他迷迷糊糊看见,那两个人架着昏迷不醒的关平野,在他眼前不远处的巷口左转。
走到前边路口,他们就转弯了,那边的路很偏僻
聂云汉看着孙伦的脸,想着这次可能又是白费功夫,郁闷地叹了口气。
卓应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我想起来了!孙伦突然叫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所有人被他这一喊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喉咙口!
戴雁声伸手示意聂云汉和卓应闲冷静,认真地看着孙伦,音调没有起伏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孙伦平复下来,像方才一样,喃喃道:他们拐弯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一个人,那人好似很吃惊似地跟其中一个打招呼,问他许久未见去哪儿了。被问到的人似乎很不愿多说,敷衍了几句就走了。
两人打招呼,有没有提到名字?
孙伦迷迷瞪瞪地看了戴雁声一眼:提到了。
叫什么?
架着关平野的其中一人,被人称为火柱哥。
聂云汉迅速跟戴雁声使了个眼色,戴雁声会意,继续问道:这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孙伦摇摇头:不认识。
三人顿觉失落,卓应闲安慰道:没关系,有名字也可以查。
不料孙伦又晃晃悠悠道:但我听说过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叫张火柱,曾是归梁府最好的铁匠,可是他一年前失踪了!
第110章 备演
半个时辰之后, 县衙门口响起一阵噪鹃的叫声,守门的衙役困得坐在门口打瞌睡,并没有留意。
接着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块小石子,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脑门上, 顿时把他砸醒了。
那衙役被吓了一跳, 揉着额头四下扫了一眼, 见眼前不远处趴着个人,只穿着白色寝衣, 不知是死是活。
他便赶紧踹了另一名衙役一脚,两人试探着跑去那人旁边,把人翻过来一看, 才见那人并未昏迷,而是双眼发直,嘴唇哆嗦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衙役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孙员外家的公子么?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先把他扶起来。
两人将孙公子搀扶起来, 孙公子却突然开始挣扎:别碰我!我要我要认罪!
两名衙役吃惊地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这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不好说啊,今早他不是还被人绑树上了么!保不齐是什么民间侠客仗义执言!
孙公子不管他俩, 推开人跌跌撞撞就往前走,被台阶绊了一跤, 往前一个趔趄,趴在了府衙大门上。他就像是个感觉不到疼痛的人,抬起胳膊一下下砸着木门, 喊道:开门,我要认罪!开门, 我要认罪!
衙役吓坏了,上前把他架了起来:可别闹了, 惊动了知府可就
他话音未落,府衙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郭师爷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半夜三更,何人在此喧哗?!
两名衙役傻了眼,不知怎么解释,只有孙公子还在喃喃地说:我要认罪我要认罪
府衙案卷库中灯火通明,聂云汉、卓应闲和戴雁声正围坐在桌边,桌上摞了好几摞书册,他们人手一本,打开案卷快速翻找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郭师爷走了进来,回身轻轻把门关好。
卓应闲端详着他,不由地暗暗佩服左横秋,虽然不知道郭师爷平日里言行举止如何,但现在左横秋身上一点他本人的感觉都没有,若不是用他自己的声音说话,卓应闲断然不敢相认。
聂云汉笑道:左哥,那孙子招了么?
招得那叫一个痛快,叫了几个衙役看着他,旁边有书吏帮他记录,回头白纸黑字带画押,谁都不可能帮他脱罪。左横秋坐在主座上,唇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戴雁声仔细端详着他这副郭师爷的打扮:你这模样,知县大老爷也没识破?这两年功夫没废啊!对了,正主藏哪了?
他家呗,他一个人住,迷晕了往床上一放,定时定点回去看一眼就成。左横秋道,你们查得如何?
还在找
卓应闲盯着自己手里的案卷,忽然道:找到了!
他把案卷摊开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这是张火柱的失踪案!
张火柱的案子非常简单,他三十一岁,鳏夫,无儿无女,曾经是归梁府首屈一指的铁匠,但妻子去世之后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债,徒弟跑光了,铺子也抵给了债主,从此一蹶不振。
突然有一天邻居发现他几日没有回家,便好心报了官,官府一番追查,认定为失踪。失踪案不好查,查来查去也毫无头绪,加之没有亲人惦记,不回来催,这案子便积压了下来。
张火柱跟其他几个失踪铁匠的情况差不多。左横秋道,那些人都是无亲无故、无儿无女,要么嗜酒,要么好赌,都是曾经手艺不错、却因类似的原因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卓应闲看向聂云汉:这与你此前推测的一样,想必是哈沁叫人专门盯紧这些无人惦记的铁匠,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他们,这才不会惊动官府。
可我觉得有些奇怪。聂云汉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哈沁要绑走平野,有很多更稳妥的方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这是那某甲干的?是他故意给你留下的线索?
烛火映出聂云汉疲惫的面容,卓应闲看着,心里有些心疼,恨不得赶紧把幕后这些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聂云汉揉了揉脸:不好说,算了,不必多想,管他几路人马,我们只顾查我们的线索。不过他们故布什么疑阵,搞出这么大动静,不是为了让我扑空的,就算是有陷阱,咱们也不得不踩上去。对了,还有那个秦落羽的事儿,阿闲,你跟左哥和戴爷说说。
卓应闲便将此事简单一说,左横秋听后,嗤地一声笑了。
羽书这小子,就惦记着娶媳妇,这下可好,天上掉下来一个。他抱起双臂摇了摇头,这事儿不好办。
左横秋常与向羽书一起行动,对他更为了解一些,况且每个半大小子最要命的都是自尊心与实力相差太远,平日里挨挨训也就罢了,可心上人这三个字绝对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说对方不好,更不能令他在心上人面前出糗。
戴雁声面色凝重:哈沁、某甲、某乙,对我们都很了解,这软肋戳得也太准了,无从判断这秦落羽到底是哪拨人派来的,而我们除了哈沁,对另外两拨人一无所知,着实有些麻烦。
羽书说得对,我们也不能先入为主,整天疑神疑鬼,这里是归梁府,又不是棠舟府。聂云汉站起身,秦落羽是女子,我们不便过多靠近,戴爷,回去告诉风姐,让她多留意一些。左哥继续追查这些铁匠失踪的线索,自己查出来的才更值得相信。
戴雁声和左横秋一同点头。
聂云汉的目光落在了卓应闲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明日云闲公子首演,希望哈沁不负我们所望,不管是奇袭还是放饵,总之弄出点动静来,老子实在是等不及了!
、
前一日,沧海楼的掌柜跟卓应闲定下时间之后,下午便在酒楼门口挂了牌子,并且让相熟的人放出消息去,晚上便有许多食客前来打听,不知这云闲公子是何方神圣。
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三寸不烂之舌把云闲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这是特意从五陵渡请来的贵客,看过他的表演三月不知肉味。
食客们一听是五陵渡那繁华之地来的,顿时都十分感兴趣,纷纷表示到时一定来捧场。
所有的店小二在招呼客人的时候都会不着痕迹地提几句,待引起对方兴趣之后,便把掌柜的那套说辞搬出来。这沧海楼的伙计都很机灵,个个能说会道,只需半日,当日光临的新老食客全都知道第二天云闲公子的表演。
再加上今日半天的张罗,到卓应闲带着向羽书去沧海楼做准备的时候,掌柜的喜滋滋地告诉他,今晚看表演的座位已经被预定出去了九成。
向羽书一听,大喜过望:这么多人?!
他回头看了眼卓应闲,见对方十分沉着,显得自己有些轻佻,便干咳了一声,换上一副冷静的面孔。
卓应闲觉得此事与自己的想象略微发生了偏差。不知道哈沁会以何种方式出现,他其实并不期待这场演出备受瞩目,担心会祸连他人,万一有无辜民众遭受伤害,他真的难辞其咎。
他甚至准备好了一些银子,打算在必要的时候补偿给沧海楼的老板。
但聂云汉认为,哈沁即便会派人到场,也不会当众引发骚乱,毕竟对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万一引来官府就麻烦了。
卓应闲觉得他说得有理,而且自己不过是在绿绮琴演出了两次,这名号基本无人知晓,不会有太多人来看,刚心安一些,便听掌柜的说预定座位的人居然达到了九成,又开始担心起来。
向羽书觑着他的神情,觉得他不是淡定,而是不太高兴,但又不敢问为什么,将表演所用的东西搬进酒楼为他们准备的厢房之后,就跑出去安装演出道具。
沧海楼有五层,中间有一个约三丈见方的中庭空间,卓应闲打算从五层一跃而下,在二三层中间的一架秋千上着力,整个表演除了腾空的部分,都在秋千上进行,结束时才会落在一层中间的演出台上,因此整个二三层靠围栏的座位都是最佳的观赏区域。
向羽书要装的,就是那架秋千,严格说来,那不过是两根绳加一根约半丈长一尺多宽的木板。
带他安装完,又跳上去使劲晃了晃,确定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后才放心,虽然卓应闲轻功了得,不会出现从空中摔下的情况,可要是秋千中途断了,不仅可能会伤到人,也等于这场演出就报废了。
向羽书从秋千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演出台上,他听到身后响起掌声,一回头,便见秦落羽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顿时脸就开始发烫。
秦落羽落落大方地过来,毫不掩饰钦慕之情:向大哥,你的身手真好,虽然那日你救我的时候便见识过,可今日这么一看,更觉得是流星赶月、巧捷万端,想必舞起剑来,比起云闲公子也毫不逊色。
不能这么说,我学的是刀,闲哥哥一直练剑,他的剑法比我好太多了。向羽书嘴上谦虚,但得了秦落羽的这番夸奖,心中高兴不已。
闲哥哥?你可以这么称呼你家公子么?秦落羽好奇道。
向羽书连忙解释:他对我很好的,不摆主人架子,私下里我一直这么叫。
你命真好。秦落羽不无羡慕地说。
向羽书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猜想她之前跟着玉尘风,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见她一直抬头盯着自己刚刚装好的秋千,便道:落羽,想上去感受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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