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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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4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21)
向羽书此刻也推门出来,看见聂云汉几人,本来就有些红肿的眼睛顿时又红了眼圈:汉哥
秦姑娘伤得严重么?聂云汉虽然其实并不关心,但免不了也得问一句。
她替我挡了一刀,方才才找郎中看过,说是失血有些多。向羽书急切地拉住戴雁声的手腕,戴爷,你再来帮她看看吧!
万里风趁机挣脱了戴雁声的钳制,像躲避洪水猛兽似地离他远远的,跑到聂云汉身边站着。
戴雁声有些不耐烦:郎中不是都看过了么?金创药你也有吧,给她用上不就行了,不够这里还有!
他接下腰间的布袋,往向羽书怀里一丢。
我信不过那人,你快来!向羽书拎着布袋,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屋里拽。
第117章 攻心
待两人进去, 聂云汉、卓应闲和左横秋坐在院中石桌边,听万里风把事情讲了一遍。
其实见到这一幕,大家心中也多少有了数,果然事情经过跟他们的猜测得差不多。
向羽书和万里风在送秦落羽回家的路上, 便遇上了那几个黑衣人, 秦落羽被吓坏了, 躲在一边,看着向羽书两人与对方交手。
黑衣人眼看己方六人还不敌对方两人, 便想用秦落羽去吸引向羽书注意。
他们佯装对秦落羽出手,向羽书便自乱阵脚,给对方提供了可乘之机, 于是其中一个黑衣人便一剑刺向向羽书。
关键时刻,秦落羽突然冲了过来,挡在向羽书面前,替他挡了这一剑。
剑刺在胸口, 流了很多血,但当时忙着御敌,没顾得上管她, 她在墙边坐了一会儿,你们看见的那滩血就是她的。万里风无奈道, 这小妮子,真能豁得出去,一点功夫不会愣敢往上冲。羽书一见她受伤, 几乎发了狂,砍瓜切菜似地把剩下的几个人给砍死, 抱着那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让他先带人回家,给你们留了记号之后, 就在附近医馆里揪了个郎中过来看诊事情就是这样,刚才姓戴的发什么疯?
聂云汉坏笑着:羽书发什么疯,戴爷就发什么疯。
呸!我不说身经百战,至少也是久经沙场,姓戴的真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亏我跟他搭档这么久!说起戴雁声,万里风又恼又羞,自然没有好脸色,他平日里那副高冷自持的模样,果然都是装的,关键时候连脑子都没了!
左横秋点起了烟斗,吐出一口青烟:关心则乱嘛,你多理解理解。
万里风小声嘟囔:我凭什么理解他?真是把赤蚺的脸都丢尽了。
卓应闲看着她,见她脸上虽然尴尬,眼底却闪过一缕遮遮掩掩的甜蜜,便也知道这位女中豪杰其实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秦落羽的伤重么?他问道。
万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剑刺入胸口约两寸,血流得不少,但实际上避开了要害。要是换了我们的身子骨,再加上咱们独门金创药,并不算严重,只是这秦姑娘柔柔弱弱,不知道
放心吧,死不了!戴雁声从屋里出来,接上她这句话,脸色阴沉得像锅底,过来坐在万里风旁边,瞄了瞄她的手,想牵没敢牵。
聂云汉疑惑地挑眉: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要在里头待着!眼睛都要瞎了。戴雁声翻了个白眼,那姑娘没事。
卓应闲往窗口处看了眼:羽书这下心疼坏了吧。
窗纸隐隐约约透出一个高瘦的身影,似是在擦眼泪。
聂云汉见状,神情阴沉了几分。
左横秋抽着烟,意味深长道:孩子大了,想娶媳妇,拦都拦不住。
万里风面露疲色,手肘支在石桌上撑着下巴:羽书是情窦初开,有这么个姑娘肯为他豁出命去,他那心里现在跟哪吒闹海似的。本来就对人家有好感,这一剑刺进去,也算是情根深种了。别看这小子嘴笨,刚才看秦落羽命悬一线,他什么话都敢说,比戏台子上那些风月情人还缠绵。我刚才看他哭哭啼啼赌咒发誓那副模样,肉麻得要死,简直想揍他一顿。
山盟海誓什么的,几个过来人一想都明白了。
这么一个弱女子敢为向羽书挡刀,是什么心意已经无需多言,向羽书现在一定觉得,自己要是不娶了人家,那简直是天字第一号负心汉!
戴雁声很不耐烦,冲聂云汉一挑下巴:怎么解决,说句话。
聂云汉不咸不淡地看他:你想怎么解决?
拖家带口执行任务,赤蚺没有先例。戴雁声冷冷道,他要是铁了心跟这个秦姑娘在一起,就让他俩走。
其余几人一并沉默,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这秦姑娘是不是有问题,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判断,我们拿不出证据来,更不可能跟羽书在这事儿上掰扯。如果秦落羽真的是钉子,她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留在身边一定是个祸害。如果她真的清白,我们更没有立场反对她跟羽书在一起。戴雁声手指敲击着桌面,坚定道,既然两人情根深种,不如就让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去,这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他们好。
聂云汉没吭声,卓应闲听了,也觉得有些为难。
戴雁声这话说得在理,眼下这情况,他们简直是被人放在手心里玩弄,完全是靠着功夫过硬才能撑到现在,实在禁不起任何风浪。
可情字确实是人的软肋,他和聂云汉都再清楚不过,今晚看到戴雁声方寸大乱,这一点更加明确。
饶是聂云汉和戴雁声这种久经沙场的人都扛不住,向羽书一个初出茅庐、本来就缺乏警惕性的少年,遇上这种事情,那简直就是把浑身命门敞开了让敌人随便戳。
聂云汉虽然不说话,但他心里也认同戴雁声的说法。
目前情况诡谲莫测,他们一边要防着对方的偷袭,一边又要寻找幕后主使,实在是没有功夫再甄别打入内部的钉子。
况且不管用什么方式甄别,都免不了要伤感情。
让向羽书离开,或许是最简单的办法。
万里风垂眸不语,左横秋抽着烟袋不答话,聂云汉长眉微蹙若有所思,卓应闲时不时往窗口处看一眼,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戴雁声沉不住气,催促道:老聂,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卓应闲听得心里不爽,聂云汉当然不是优柔寡断,他只是想更妥善处理此事。可是这也算是赤蚺内部事务,自己不便发言,只能阴沉沉地看了戴雁声一眼。
左横秋在石凳上敲了敲烟袋锅,开口道:这事儿还轮不着优柔寡断,咱们局外人看得清楚,戴爷的说法没错,现在难的是怎么跟羽书开口。
就是啊!这孩子平日里怎么揉搓都行,遇到事情倔得很。怎么开口说让他走?万里风愁眉苦脸,跟他说怀疑秦落羽,他能跟你拼命,让他带着秦落羽离开,他肯定更不情愿,必定要说关爷的大仇未报,他怎么能一人苟且偷生。
戴雁声一拍桌子,恼火地说:难什么难?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他要是认自己是赤蚺一员,就得服从命令!
你心里有火,我知道,但既然风姐现在没事,我希望你能冷静。聂云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并无埋怨,而是多了一层希冀,赤蚺都是兵,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这点你说得没错,可纪律之外也得有人情,生死与共这么多次,我相信你对羽书也没这么淡漠。
这件事,我认同你的看法,但具体怎么做,还是得好好考虑,不管那秦落羽有没有问题,最有可能受伤害的是羽书,他满腔热血地跟我们出来,不是为了让我们因为一点事情就把他丢在半路的。
此言一出,戴雁声的神情微赧,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似是想要为自己辩驳,但最终泄了气,抿起双唇不打算再开口。
万里风拉了拉他的袖子:跟我出来,有话和你说。
戴雁声知道她想说什么,虽然不太情愿,但抵不住万里风威逼的目光,悻悻地跟她出了小院。
左横秋看了看眼前的聂云汉和卓应闲两人,觉得自己比天上明月还亮,便借口要去郭师爷家看一眼,急匆匆地离开。
待院子里四下无人,聂云汉才疲惫地搂过卓应闲,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带着些撒娇意味问道:你觉得我怎么办才好啊?
你说得对,直白赶羽书走不合适,他也不会答应,还会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卓应闲摸摸他的脸颊,方才聂云汉的话听得他无比自豪,心中泛起一股暖流。
他曾极其介意聂云汉总替别人考虑,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对这个领队死心塌地。
行伍之中,仅靠纪律维护不了人心,只有真情实意,才能人心所向。
不如让我去跟他聊一聊,把握好分寸,说错了算我的。卓应闲轻声道,我劝他先把秦姑娘送去五陵渡或者别的地方养伤,以免跟着我们再遇危险。他为秦姑娘考虑,应当会答应。况且这也能试出这位秦姑娘到底有没有问题,若她真是钉子,定然是不肯离开的。
聂云汉轻轻叹了口气:不行,我们与他的情分是情分,难道你与他的就不是了么?羽书现在情绪不稳定,若是他想岔了,无端误解你,我可不想让你受委屈。
卓应闲轻笑:这算什么委屈,况且我又不在乎。
那也不行,我在乎。聂云汉与他食指相扣,既然你觉得这么说可行,那我就去跟他这么说。
天上繁星点点,小院中月光皎洁,照着一对爱人,享受着仿佛是偷来的片刻安宁。
卓应闲靠在聂云汉怀中,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此刻收了个安逸的尾巴,所有的倦意都涌了上来,令他有些昏昏欲睡。
恍然间,他听见聂云汉道:多希望是我想多了,秦落羽不是钉子,她是真心喜欢羽书,我宁愿羽书恨我,也会把他俩送得远远的,让他们过上安生日子。
卓应闲迷迷糊糊道:会好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向羽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浸了寒冰似的:汉哥,为何你就是不信我?
第118章 执拗
聂云汉和卓应闲回头, 见向羽书站在房外,手里还端着一铜盆的水,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
明亮月色落在少年眼底,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碎冰。
方才也是两人太累了, 依偎着几乎就要睡过去, 无意间放松了警惕, 没有时刻留意周边的动静。
况且他们也没想到,向羽书听到这话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
聂云汉疑惑地挑起眉梢:我不信你什么?
落羽不是钉子, 我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你为何不相信我的判断?向羽书一步步走近,眼神冰冷而失望, 掺杂着一丝委屈,在你眼里,我真的就是这么不中用么?
卓应闲起身看着向羽书,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误会了。
没什么可误会的, 汉哥怎么想的,我一直都知道,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向羽书看着聂云汉, 冷笑道,你觉得我傻, 觉得我警惕性差,觉得我一无是处,对不对?用不着说出来, 我都明白。
聂云汉眯着眼睛,静静看着他。
少年神情倔强, 不服输地与聂云汉对视,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 似乎只是在一夜之间,就被剥落了之前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扛起一切的沉重。
你现在心神不稳,我不想跟你多说。聂云汉沉声道,去照顾好秦姑娘,待她康复,我们再好好聊聊。
随便你。向羽书哗地一声将铜盆里的水泼向地面,转身要走,却又停住脚,偏了偏头,却没有看向他们,你既然怀疑她,就别进来看她了,她现在命悬一线,我不想再让她受委屈。
说罢,他便大步回了屋里,咣地一声将门关上。
卓应闲无奈地望着聂云汉:现在说什么他恐怕都听不进去。
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么?聂云汉委屈巴巴,揽过卓应闲的肩膀,半个身子压在他肩头,你看他那副神色,仿佛我下一刻就要冲进去杀人似的。
羽书现在脑子不清醒,何必在乎他说什么。
就算不清醒,也不能这么想我吧?你就不会误解我。
那是因为我比他更了解你。卓应闲抓着聂云汉的手腕,轻声细语哄他汉哥,因为了解,所以信任。
聂云汉反手扣上那纤瘦白皙的腕子,摩挲着自己亲手做的红绳,在卓应闲耳际蹭了蹭:我跟那臭小子认识这么多年,都比不上与你相识这么几个月。
我和他能一样么?卓应闲偏过头觑他。
你说哪里不一样?
聂云汉使坏,偏要他说腻歪的话,见对方不肯开口,耍赖地咬他的耳垂,催促道:说啊!
我喜欢你,心心念念都是你,自然比旁人更了解你。卓应闲被他弄得耳朵发痒,无奈道,行了吧?怎么偏爱听这些。
人还不能有个嗜好了?聂云汉理直气壮,我的嗜好就是你,就爱听你说喜欢我。
刚刚返回院门口的万里风和戴雁声:
万里风咬牙切齿:今晚这都犯的什么病?!赤蚺还有救么?
院墙内悠悠传来聂云汉的声音:不想听就躲远点!
戴雁声好整以暇看着万里风:正合我意。
方才万里风把他拉到巷口处,好生发了顿脾气,戴雁声低头不解释,待她把火气都撒尽了才吭声,让她别气坏了身子,自己会心疼。
万里风满腔怒火撞上这一腔软绵绵的体贴,顿时烟消云散,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她知道戴雁声是对自己关心则乱,即便她现在还过不了心里的坎,无法接受,却也不好践踏人家对自己的情意,只是色厉内荏地恐吓他以后别这么大惊小怪,算是将此事揭过,两人便慢悠悠地往回走。
虽然彼此间没有说话,却也有一股甜意在心头。
走到院外听见聂云汉这个不要脸的逼人家说甜言蜜语,顿时被齁得够呛。
此刻戴雁声居然还有样学样,万里风一阵头皮发麻,她低声道:你适可而止吧。
偏不。戴雁声言简意赅。
万里风:
今夜的戴雁声确实与以往不同,以前他还顾着自己的想法,感情都是收着的,即便两人私下相处,他也不会表露得太明显,现在不仅要表露,甚至还不避人了,这还怎么得了?!
她拉住戴雁声的袖子,一路又把他扯回巷口,恼羞成怒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戴雁声看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但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在万里风看来,觉得他好似有些得意。
她恼火道:戴雁声,够了啊,别再闹了!
你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万里风咬了咬嘴唇,就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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