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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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58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51)
你们两个慢聊。卓应闲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笑便出了门。
聂云汉坐在绣墩上,往旁边一点下巴:坐吧。
嗳。向羽书道,见聂云汉觑着他,正等他开口,便也不再扭捏,直接道,今日我不该跟平野哥哥吵架,我向你认错。
聂云汉嗤笑一声:觉得错了应该你俩互相道歉,找我说什么。
向羽书:
汉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行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别总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聂云汉收敛神色道,有情绪也不能影响正事。
向羽书连忙道: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意气用事。
聂云汉点点头:嗯。就为说这个特意来找我一趟?
也不全是。我就是想说我之前因为落羽受伤,我一直都没能帮上忙,连累你和闲哥哥这次出事向羽书眼圈泛红,垂眸道,汉哥,是我对不住你,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行动,你罚我吧!
罚你?我怎么罚?打你军棍还是让你跟秦落羽分开?前者我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后者,你做得到吗?
听到后面的话,向羽书猛地抬头,看着聂云汉似笑非笑的表情,迷惘道:汉哥,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平野那么想也并非空穴来风,你自己也得注意点
向羽书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怀疑落羽,是么?
见他陡然变色,聂云汉也收起方才慈父般的态度,坦率道:这跟秦落羽没有关系,跟时机有关。易地而处,如果是左哥突然领个女人回来,你会愿意让她跟我们一起行动么?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你会怎么想?你会毫无条件地相信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么?
向羽书沉默着没有吭声,聂云汉也没有追问,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秦落羽的事儿就是横亘在向羽书与其他人之间的一个脓包,之前聂云汉一直回避,没有管,但接下来面临行动安排,他必须要做出处理,方才不过是话赶话的一次试探,向羽书就有这么大反应,令聂云汉觉得十分棘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事情也没法假设。向羽书过了一会儿才吭声,落羽跟在我身边,她是什么样我最清楚。汉哥你说人要有自己的判断,我做出判断了,可你们仍旧不信,看来你们不是不信任落羽,而是根本不信任我!
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连你都不信任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聂云汉深深地凝视他:真是长大了,这么会说话,一句话往人心口捅一个窟窿。
可能真话就是这么难听。向羽书并没有情绪激动,这些日子来的担忧、失落、愤怒,到了此刻化为一种浓稠的伤感,令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自己要跟过去那种生活告别了。
跟那个被哥哥姐姐们宠着、照拂着,无忧无虑的少年告别。
自己喜欢的女子不能被亲近之人所接纳,那么他只能离开自己原本习惯了的、舒适的巢,去护着那个因为爱自己而备受猜疑的人。
可能成长就是这样,他要做一个男人,总有一天要用自己的身躯替所爱的人遮风挡雨,做强者有多难,看汉哥就知道了,自己又如何能幸免呢?
百炼成金,或许这种情感上的折磨也是一种锤炼吧。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有想护着的人,我也有,为什么我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聂云汉不知道向羽书在胡思乱想什么,老实说他自己的脑子此刻也很混乱,于是便将问题抛给对方:我不与你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只问你一件事,现在这种情况,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哪敢自作主张,还是听你的安排。向羽书低声道。
聂云汉冷笑:可别这么说,万一我的安排不如你所愿,你又要说我不信任你。
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赤蚺,也知道士兵以服从为天职。长官发号施令用不着考虑下属的情绪,我会做好本分的。向羽书站起身来,向聂云汉拱手行礼,今日我不该来给你添堵的,天色已晚,汉哥你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没等聂云汉吭声,便推门出去,没走两步,就听见了房中传来咣当一声踹翻绣墩的声音。
向羽书怔了一怔,方才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聂云汉确实气坏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冲撞了何方神灵,一个二个的都拿情分来捏巴自己,真是让人有火没地儿发。
先前关平野也是这样,令他从一见面就觉得别扭。
聂云汉又不傻,关平野话里话外都黏糊他,行事也像在刻意讨好,他自然有所察觉。
一开始只当平野与自己许久不见才会过分亲昵,所以聂云汉也没当回事,后来又看见那孩子对卓应闲有着遮掩不住的敌意,便当他是因为独占欲太强,现在又被别人分去了哥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直到方才引导盘问前,关平野说出那样的话,他才觉得大大不妥。
虽然关平野暗示其实基本已经算是明示让聂云汉在盘问的时候可以顺便问他为何没有媒婆愿意接他的生意,但聂云汉并没有如他所愿。
因为就当关平野要求聂云汉握住他的手时,聂云汉便确定了那个答案。
在来见关平野的路上,聂云汉还想问问他,那样改造铁盾,是不是不相信自己,他愿以所有的热诚向关平野证明,身为兄长,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弟弟。但是看到关平野此刻已经走向极端的状态,他便什么都不打算问了。
现在情况已经够糟了,不能因为这些小情小爱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一向愿意迎难而上的聂千户,这一次选择装傻,并暗暗打算将来多秀一秀恩爱,让关平野知难而退。
也不知道卓应闲有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可能觉察到了吧,要不然怎么突然主动承认自己是大嫂。
想起他这个举动,聂云汉突然觉得有趣,吃醋的阿闲,宣誓主权的阿闲,也是这么可爱。
被他念叨的这个人,与夜晚中在归燕门内四处溜达着,晚间凉风习习,风里蕴着些微潮气,吹到身上舒服得紧。
于是卓应闲便放空思绪,专注享受这片刻安宁。
随后他又想,要是汉哥能跟自己一起来就好了,现在回到队伍当中来,这人恐怕又要无法得闲,永远置身于纷乱复杂的决定和形势中。
真是想想都心疼。
卓应闲慢悠悠地从前院转了一圈,跟在树顶上放哨的左横秋打过招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往回走。
刚走进后院,就看见水井旁边有个人在忙活,黑漆漆地看不清楚是谁,也不好装作没看见,他便走过去打招呼。
走近一看,是望星,挽着袖子正在呼哧呼哧洗衣服,他背对着卓应闲,好似没有听到脚步声。
望星卓应闲走到他旁边,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拉起他的手臂,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政委合二为一,聂千户心累。
第152章 成人
这么问毫无意义, 答案显而易见。
但是望星赶忙抽回手,大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谢谢卓公子关心!
卓应闲看着他慌乱的神色,和比平日里明显更高的说话音调,心中隐约觉得不安。
但他知道望星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回答, 便装作不经意, 点点头道:嗯, 那好,继续忙吧。
望星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远去, 才又重新坐下洗衣服,许是被卓应闲吓着了,他稀里哗啦把衣服一通涮干净晾好, 便抱着桶匆匆离去。
刚走进廊下,突然有只手猛地在他后颈一敲,径直将他敲晕了。
卓应闲扛着望星,径直去了戴雁声和左横秋他们住的房间。
归燕门里住处虽然多, 但好房间也没多少,门主的套间留给了聂云汉和卓应闲,又有两处单间给了秦落羽和关平野, 剩下的都是大通铺,左横秋、戴雁声和万里风原本在此处和猎人小院来回奔波, 又常要值守,也不挑地方,随便选了一间住。
戴雁声今晚不值守, 看过关平野之后,便在房中待着, 盘在床上整理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他见卓应闲敲门进来之后, 肩膀上还扛了一个人,登时怔住。
有敌袭?!他忙跳下床。
不是,是望星。卓应闲将人往床上一放:他受伤了,我带来请你帮忙检查一下。
戴雁声也没多问,俩人迅速把望星上衣给脱了,见他手臂和后背上全是棍子抽出来的一条条血痕,相当触目惊心。
这是平野打的?这伤口很新,应是今日的事。戴雁声不禁皱眉。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卓应闲托起望星的头,戴爷,你来看看,他耳朵是不是也有伤,他好像听不太清楚声音。
戴雁声端来烛台,对着望星耳朵观察了一阵,神色凝重:耳道里有残存血痂,应该是被重物击打过,但脸上没有明显伤痕,看来平野打之前做了准备。
望星对平野一片赤诚,照顾得也算周到,平野为何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卓应闲给望星罩上衣服,疑惑道。
总不会是关平野对自己有恨意,却拿望星出气吧?
戴雁声给望星号了号脉,脸色更难看:看起来一个健康的大小伙子,为何脉象如此细沉无力,堪比年迈老翁?
此话怎讲?
阳气虚衰,气血俱虚。戴雁声眉头紧皱,难怪他平日里说话中气不足,可我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卓应闲下手并不狠,此刻望星悠悠醒转,看到面前的戴雁声两人,吓得一哆嗦,表情十分恐慌,又见自己衣服被脱下盖在身上,连忙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望星,平野为什么打你?卓应闲径直问道,他以前也打过你么?
望星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向两人连连作揖,哀求道:卓公子,戴公子,少爷对我一直很好,此次就是个意外,是我说错话,惹少爷生气,求二位别把这事儿说出去,求求了,求求你们了!
卓应闲与戴雁声对视一眼,也知道追问无用,如果问到关平野面前,望星说不定还要吃苦。
于是卓应闲便道:好,我们不说。
你转过去,我帮你上点药。戴雁声的语气强硬,望星便乖乖转过身去。
望星,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脉象不太对。卓应闲缓声道,趁戴爷在这儿还能帮你诊治,有哪里不舒服的尽管说。
就是有点虚,没什么的。望星目光闪烁,避着卓应闲。
戴雁声冷冷道:虚成这样还没什么?!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真的不要紧,我祖父和我爹都这样,祖上传下来的毛病。望星陪着笑道,戴公子,我家少爷现在如何了?
吃了解药,已经睡下了。
哦,那便好。望星神色顿时安心许多。
上完药,望星便再次央求戴雁声与卓应闲千万别跟任何人提起,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他一出门,戴雁声便十分不爽道:他这是中了平野下的蛊了么?被打成这样还这么忠心不二。
卓应闲想起初见望星时,对方提起关平野那脸上飞扬的神采,如关平野望向聂云汉时如出一辙,不由心中哀叹一声。
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或许真的是命也愿意给他。况且望星爱得如此卑微,自然对方怎么对他,他都甘之如饴。
平野的性子,怎么如此粗暴?卓应闲问戴雁声,他以前也这样么?
戴雁声摇摇头:不知道,跟他不熟。但他待我们还算客气,我也没想到他能把人打成这样。估计这两年他变了很多。
卓应闲心中惴惴不安,从望星的伤看来,关平野的残暴程度堪比那些不把下人当人看的富家公子,比如与他起过干戈的孙伦。
人不会突变成这样,只有可能先前他并没有在人前表露出这一面。
汉哥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都没有看出他是这种人,可见此人心机极深。
那要不要告诉汉哥呢?
卓应闲犹豫半天,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愿再给聂云汉多添心思,决定私下好好盯着关平野,可别让他折腾出人命来。
、
向羽书离开聂云汉的房间后,跑去房顶哭了一小会儿,哭完了,又躺平看着星星月亮发呆,等确认自己应该不会被看出端倪,才返回了房中。
秦落羽一直在等他,听到门响便迎了过来:向大哥!
落羽,你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向羽书向她挤出一丝微笑。
你没回来,我睡不安稳。秦落羽仔细看着向羽书的脸,问道,跟聂公子谈得如何?
向羽书避开她的目光,把被褥取出来开始打地铺:就那样,挺好的。
他不生你气了?
我们多年兄弟,这点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里。
秦落羽跪在他刚铺好的褥子上,握住他的手腕:向大哥,别骗我了,你根本不会撒谎。
听她这么一说,向羽书方才强行压下去的满腹委屈又翻涌上心头,眼眶发热,但仍是试图掩饰,我没撒谎,汉哥说了,此事与你无关。
秦落羽不欲拆穿他,只道:他们都是好人。
自然,我从十多岁就跟他们一起玩一起训练,彼此间最了解了。向羽书盘膝坐在褥子上,怅然道。
向大哥,若是因为我,害得你与他们疏远,我真是难辞其咎。秦落羽转过身,靠在他怀中。
向羽书抱着她轻声安抚: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人长大了,总得成家立业,有自己的生活,你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我自然凡事要把你放在第一位。况且现在只是非常之时,等这件事过去,他们总会慢慢接纳你。
只是此次为关爷报了仇,又将哈沁毁我大曜的计划破坏之后,大家也会各奔东西,或许这辈子都难再见一面。
向羽书悲伤地想,若是临别之前,大家能接纳落羽那就好了。
秦落羽见他片刻未出声,忽然道:向大哥,不如你送我回城里吧,我的伤也快好了,再休息几日,回去唱曲儿
瞎说什么!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再回去过那种日子!向羽书打断她,好似自己的能力又遭到质疑,少年人的眉毛重重地皱了起来。
别生气嘛!我其实也是爱唱曲儿的,宾客待我也算客气,我没有像你想象的那般常受委屈。秦落羽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现在你有大事要做,我整日跟着,这算怎么回事?
向羽书闷声道:那也不行,万一贼人抓了你怎么办?我赶不及去救你
那你就替我雇两个保镖,天天陪在我身边,如何?秦落羽笑道,听说有江湖侠女愿意接这样的生意,我也有人能作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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