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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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9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53)
聂云汉动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我弟,我理应照看你,这两年身不由己也就罢了,怎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是啊,一家人关平野垂着头,纤长睫毛挡住他的目光,轻声道,可现在哥有了更重要的人了,我算什么。
聂云汉见他老调重提,顿时心塞,冷下脸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喜欢别人跟我叽叽歪歪,我只对你说一遍你与阿闲对我来说都重要,你俩不论谁出事,我都会拼了命去救,惟一的区别就是,我希望你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好好活着,但我会与他同生共死,你明白了吗?
关平野抬眸,眼中有泪光闪烁:哥,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我呸!聂云汉捶了他一拳,你是我义父唯一的儿子,少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左右我也不能传宗接代生与死又有什么重要?
关平野,你活着是为了传宗接代吗?聂云汉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更是没了耐心,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别招我揍你!
关平野听他这么说,噗地一声笑了:好久没听见你骂我了,怪想的。
你什么毛病?给好脸还不行。聂云汉乜斜着眼觑他。
对关系远的人客气,关系近的人之间就是会骂骂咧咧,那叫不生分。关平野认真地看着他,哥,两年不见,很多事都变了,我不怕别的,就怕你跟我生分。
他天生一双含情眼,平日里不苟言笑,也不与人目光相触时,只显得有些疏离,但他专注看人的时候,配上潋滟眼波,看起来十分深情。
昨日之前,聂云汉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什么别的含义,可现在他懂了,再看这双眼,不免有些毛毛的,生怕再多说两句,这孩子就要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来。
你是我弟,我俩永远不会生分,但你也得答应,别惹我生气才行。要是我气急了,也会六亲不认,没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再理你。聂云汉意味深长道。
关平野歪着头,笑道:哦?那得是什么样的错,才会惹你这样生气?
聂云汉哼了一声:不守本分,任意妄为,比如现在,你就得听我的话!
这可不行。关平野收敛起笑容,我一定会跟着你,就算你把我送回归梁府,我也会再跑出来。红旆峰嘛,线索还是我提供给你的,我可以自己找。如果你找人盯着我,我就绝食,以死明志。
混账玩意儿,以死明志是这么用的么?!
关平野抓住聂云汉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撒娇道:只要你带着我,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聂云汉扒拉掉他的手,冷冷瞪他一眼:少跟我来这套!现在我以军纪要求你,你必须服从!
第154章 居心
卓应闲的岗哨位置在后门口的大树上, 也是当日他们守株待兔等归燕门弟子出现的那棵树。
夏日午后极其闷热,他坐在树枝上,背靠树干,既有些困乏, 又被蝉声吵得脑仁疼, 干脆闭上眼打坐, 以求静心。
他知道聂云汉会让向羽书和秦落羽一起回归梁府待命,也担心向羽书会闹情绪, 但不管怎么样,这已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卓应闲虽然闭着眼,但耳朵却支棱着, 一直留意周遭的情况,这些日子确实风平浪静,眼下也是如此,除了有窸窸窣窣小动物经过的响声, 并无其他异动。
突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面颊上,把他吓了一跳,身形没坐稳, 险些要掉下树去,接着便被一双臂膀给搂进了怀里。
是聂云汉。
小心肝儿, 这么站岗可不行。这人声音里透着促狭,低低地在卓应闲耳边响起。
卓应闲方才还觉得自己対周围环境尽在掌握,此刻便横遭打脸, 恼羞成怒:聂千户可知欺人太甚四个字怎么写么?
聂云汉看他涨红了脸的模样,甚觉可爱, 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我错啦,卓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 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怎么出来了?事儿都谈完了?羽书什么态度?
此话刚一问出,卓应闲便见聂云汉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便知事情进展不顺。
聂云汉本就来找他解闷儿的,便把向羽书和关平野的情况都说了说。
其实他并非要赶向羽书走,让他和左横秋在归梁府待着,就等于是后备力量,避免被人一窝端。若是他们几人探山出了意外,左横秋也好去搬救兵。
另一方面,日久见人心,那秦落羽到底是人是鬼,须得有时间考验才能进一步分辨。聂云汉想看看,若是向羽书成了弃子,秦落羽是否还能沉得住气,如果沉不住气,她会做什么。
届时狐狸尾巴露出来,真相自然大白,便也无需多费唇舌,更不用搭上多年兄弟情义。
向羽书的反应并不出乎聂云汉的意料,但是这般猜中结果的感觉并不好受。
若换了以前,这孩子定不会往别的地方想,他不会用恶意来揣测我,能分清利弊,知道我做出的是最正常的任务安排。聂云汉失落道,在他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已经尽可能避免引发冲突了,没想到还是成了这样多年的信任就这么被瓦解了,想想都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卓应闲搭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也别这么想,秦落羽那边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连我们都找不到破绽,何况羽书。他也不是不信任你,现在只是闹情绪罢了,过些时日,你交给他任务之时,他一定还是会认真执行的。
嗯,我相信他対待任务不会马虎。
那平野呢?你打算如何处理?卓应闲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
聂云汉垂下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肯定不能带他上路,实在不行把他打晕了直接带走。
卓应闲怔了一怔,突然笑道:我当初也这么粘着你,你怎么没狠心把我打晕了送走?
聂云汉抬起头,觑着他的脸,心里琢磨是不是卓应闲看出关平野不対劲来,才有此一问,但他终究是没问出口,勾过対方脖子,亲昵道,这还用说?!自然是我舍不得。
况且你功夫好,能自保,与我同行也是助力,平野跛着脚,还要带上望星,影响我们行动速度不说,于他于我们危险性也极大,我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带他俩一起走。
聂云汉目光望向远处,烦躁中似乎又添一抹困扰。
卓应闲想起望星那一身伤,还以为关平野是正主来了就不想再要替身,听他还要带上望星,不禁讶然。
这关平野対望星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
望星虽然上了药,但他拒绝了戴雁声为他继续诊治,过了一夜,他身体比昨日更虚弱,半夜还发起烧来,至今未退,半睡半醒地蜷缩在大通铺的一角,像一只自己舔伤口的小动物。
房间很大,空空荡荡的,又不见阳光,显得十分阴沉,这幅景象此刻看来无比凄凉。
门外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敲门,说话声音温和平静:望星?你在吗?
听到关平野的声音,望星先是猛一激灵,从昏沉中醒了过来,接着便要起身,声音嘶哑地回道:我在
关平野推门进来,见望星正要下床,连忙阻止:你身上有伤,别动了。
少、少爷,你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做。望星咳嗽了两声,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起,更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径直往后倒去。
关平野见状,往前跨了一步去扶望星,但他自己重心不稳,被拽倒后,直直跌进望星怀里。
望星吓坏了,赶忙推开他,跪在床上,浑身哆嗦:対不起,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冲撞你
他吓得语无伦次,抖如筛糠,连连磕头,脑海中不禁又想起昨日关平野用柳枝抽他的情景,身上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绽开,比挨打时还要痛。
关平野一只手按在望星肩膀上,感觉到他肌肉猛地紧绷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关平野平静道,他感觉到望星体温偏高,便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发烧了怎么也不说?
望星发着抖,哑声道:我我没事,少爷不用担心
关平野坐在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伤药膏:来,我先帮你上药,此处太过潮湿,不及时处理伤口会发炎。
不、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很快就能好望星怕他发现自己上过药,连连往后退。
关平野注视着他,目光沉静,语调中带了一丝哀怨:望星,你怕我么?
不是的,我没有!望星连连摆手,我发烧是因为受了风寒,怕传染给少爷
傻瓜,这天气,怎么会受风寒?不是热伤风就是伤口发炎,快过来,让我看看。
望星向来対关平野言听计从,现下又添了几分畏惧,只好认命地膝行过去,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伤。
别糊弄我,衣服脱了,后背的伤更严重。
关平野的口吻不容置疑,望星便只好转过身去,背対着他,将衣袍解开褪下,露出被打得凌乱不堪的后背。
即便昨夜上过药,伤口的红肿仍未消退,一条条鞭痕交织着遍布在那蜜色的皮肤上,看来尤为触目惊心。
望星虽未习武,但人生得人高马大,身体虽然单薄了些,但脱掉衣服,仍有一些少年人那没有经过刻意锻炼过的肌肉。
关平野苍白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伤口,目光中的心疼不似作伪,却又多了几分贪婪和疯狂。
少时聂云汉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常常满身是伤,替他擦洗换药的任务都交给了关平野。
他为聂云汉上药,偷偷以目光描摹那具结实的身体,夜晚便会陷入一场美梦,梦中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诉说自己的爱意。
眼前少年的脊背像极了当年十多岁的聂云汉,只是此刻物是人非,他的身边再无自己的位置!
望星被他的手指一碰,本就僵得像个木头人,下一刻更是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似的他感觉到关平野像是在亲吻他的伤口!
很疼吧対不起关平野在那宽阔的后背上轻轻吻了又吻,竟兀自掉了眼泪,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我气
他这话像极了自言自语,望星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颤抖着不敢应答。
关平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道:我生起气来,也是六亲不认呢,跟我哥可太像了。
他的目光扫过望星的后颈,手指贪恋地轻抚过背上那每一寸皮肤,徐徐滑向腰间,探进了腰带里。
望星猛一哆嗦:少、少爷?
嗯。关平野不着痕迹地应了一声,收回手,神情恢复平静,他仔细看了看那些伤,问道,你上过药了?谁给你的?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望星却半点不敢隐瞒,把昨日之事一一告知,并强调道:卓公子戴公子都答应我了,不会告诉别人,聂少爷一定不会知道的,少爷放心!
我倒也不怕他知道。关平野指尖蘸了蘸手里的药膏,开始给望星涂抹,若无其事道,我敢做就敢认,不会瞒着他。他若是要罚我,那便罚我好了,我只怕他不理我!
药膏里不知道有什么成分,涂在伤口上刺痛得要命,可望星也不敢吭声,只能咬牙忍着。
关平野以前対他不错是不假,他対聂云汉也没有半句虚言,只是这次少爷被救回来之后,人就变得奇奇怪怪,喜怒无常。
望星原本以为少爷与哥哥见面后心情大好,没想到关平野人前笑着,转过脸来便闷闷不乐,也不说为什么。
主子的心思望星不敢随意猜测,但是伺候的时候也有些分心,不小心失手打破了一个茶碗。
尖锐的破碎声太过刺耳,像是触到关平野某处暴躁的机关,他突然暴跳如雷,抄起前几日无事摘来的柳条,劈头盖脸地抽了望星一顿,甚至拿起扫帚往対方脑袋上招呼,才把人打得遍体鳞伤,耳朵也流了血。
望星怕自己再惹怒关平野,自然也怕别人知道自己有伤,于是躲了起来,天黑之后才敢去清洗沾了血的衣服,不想却被卓应闲发现。
现在听关平野这么说,他倒是放心了,偏过头来安抚道:少爷不必担心,我看聂少爷很疼你,我是下人,犯了错就该挨打,他不会因为这件事罚你的。
是么?你觉得他疼我?关平野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望星连连点头:那是当然!旁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这话他说得违心,明显这聂少爷与那卓公子更亲厚,但他知道关平野在意聂云汉,自然要说些好听的哄他开心。
我哥打小就対我最好,这么多年感情,不会被别人取代了去。关平野涂完了药,将落在床榻上的衣袍拎起来,替望星披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领口处替他拢好,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停顿了片刻,使得这个姿势像极了一个从背后而来的拥抱。
望星甚至能感觉到关平野胸口的温度,不禁有些晃神。
少爷以前从未対他这么亲近过,他不敢思慕少爷,可方才的亲吻与这一点点亲近,却又令他感觉像是获得了神的眷顾,此前的一切惊惧都尽数消失,满心都是受宠若惊,少爷要他做什么都行,就算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好了,你要注意好好养伤。接下来我们要与哥他们一起去红旆峰探路,我腿脚不好,就靠你带我走了,千万不能给哥添麻烦,自然也不能掉队。关平野柔声道。
望星裹好袍子,转过身来连连点头:放心吧少爷,我背你走,一定能跟上聂少爷。
聂云汉与左横秋私下商议了一番,决定让他们后半夜动身。
左横秋打算天黑后和向羽书御翅飞到长宁峰山脚,弄马车到南栀峰下等着,然后聂云汉、戴雁声与万里风也御翅将人送到山脚下,他们仍是乘坐马车回归梁府。
除此之外,聂云汉又把自己想要查明的事情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左横秋,并与他约好,每两日两人碰面一次,保证信息畅达。
这次探红旆峰,我不打算急行军,还是要慢些走。聂云汉対左横秋道,此番再也不能冒进,左右哈沁的老巢在此处,他想跑也跑不了,我们虽然着急,但更要稳妥。
左横秋点点头:你们多保重,别跟哈沁硬扛,现在能救出平野就是好事。
対了,平野恐怕不会听话,非常时期可采取非常手段,找个理由把他关进府衙牢狱里也成,然后想办法联系韩指挥使,若他能派人来把平野接走,那我便放心了。聂云汉道,但与韩指挥使接触也得小心,多些试探,不然你就同羽书走一趟。我虽然判断他没有卷入这件事,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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