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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色生香      更新:2021-02-07 03:03      字数:3909
  灭华烛兮弄晓月(二)
  自从确认了自己在洛王朝和绿觞的处境无碍后,苏薄红好好沐浴了一番,又睡了个久违多年的大觉,是以次日起身的时候,已近黄昏时分。
  她才梳妆完毕出了殿门,便有十个女侍迎了上来,奉上银盘、玉盏、胰子一应诸物供她净手,苏薄红刚才在殿内已洗过了一次,心里暗笑这些繁复手段,却也按序用了,最后在一块白绸帕子上拭干。
  "主。"她一步还不曾踏出,后面的女侍就叫住了她。
  "什么事?"苏薄红顿下脚步,却不回头,问道。
  "申时梆子已打过了,主今日要摆晚膳在哪一房?还是去元房练功?"女侍虽知苏薄红看她不见,还是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答道。
  苏薄红面上半点不露,在心里却早就笑翻了天,只道这苏主的生活还真是与皇帝一般无二。
  "不必去元房了,就摆在……兰房吧。"苏薄红既无要做武林第一的雄心壮志,也从来不是会放弃悠闲生活去努力用功的那一种人,自然不会想去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练功,但那些各房的侍宠在她的印象中只觉得一般无二,苏主不曾有所偏宠,小册上对每一个都是一笔带过,现在一时被问了起来,不过随口说了个名字罢了。
  那女侍得了令,连忙退下吩咐准备去了,苏薄红看着离正式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便信步在绿觞大得不可思议的园子里走了走,见有条曲径蜿蜒不知通向何方,边上一道清溪绕着,两边尽是碧桃花树,正当时节,已是繁花满枝,花瓣厚厚地落了一地,与自己往日所见全是另一般景致,倒也可喜。当下便叫人在树下清出一块空地,搬了张花梨大躺椅,一张青玉小几来,闲卧时许,又喝了几杯绿觞自酿的青梅酒,及至女侍布置好一切来通报时,却已是酉时时分。
  女侍看苏薄红一身细绸罩衣有几处已被睡皱了,她也是平日里伺候惯了的,也知道这主虽然因练功失忆,但看来子却不曾大变,早就趁她回自己的大殿,拿出一套紫纻丝的给她换了,连腰上的绦子也一并替了,这才引她向兰房去。
  兰房里伺候的侍宠名叫掌珠的,得了主要来的传令,早早就将自己全身上下洗浴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新衣,又吩咐下人按苏薄红的喜好布下了一桌子菜,正自倚门盼望,等见女侍远远地引着苏薄红往这边来了,又匆匆忙忙拿出菱花镜将一应妆容衣饰又整饬了一遍,对镜勾了个惑人的笑,这才缓步迎了上去。
  苏薄红心里倒是无可不可,她在原先的世界里见多了男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更遑论那些权势在手的后三千,如今落在了这个奇异的异界,她便觉得即使入乡随俗也无伤大雅。于是她眼见掌珠放软了身子往她身上靠过来,就顺手搂他入怀,正要感受一下抱男人的感受,不料却只觉一阵浓香扑鼻而来,呛得她几乎咳嗽起来,再仔细看去,面前这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之间虽也长得算得上清秀,动作之处的三分媚态亦甚是媚人,只是他偏偏浓妆艳抹,红的白的涂了一脸,身上也不知熏了什么,浓烈的香风阵阵,让苏薄红对他实在无法生出好感。顿时间,她初入异界的兴奋被浇熄了一半,要是这里的男人都是这般脂香粉腻的,自己难道最终会去喜欢女人不成。
  掌珠见主不如从前那般冷漠无情,心里更是松动起来,连忙拿出十二分的神来伺候,引苏薄红入座后又是夹菜又是劝酒,语气间更是柔得要滴出水来似的。苏薄红心里老大没趣,不过也不曾迁怒到他身上,略动了动筷子,正想找个由头离开,却觉自己的大腿上贴上来热热软软的一物,再往身边看去,掌珠那抹着厚厚一层白粉的脸上竟硬生生透出两朵红云,一手不知何时伸到了桌下正抚上她的腿。
  本来对他人的身体接触就有些敏感的苏薄红,想也不想就伸手一挡,挡开了掌珠顺势贴过来的香软身子,又将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一言不发便起了身。
  掌珠见她如此,只道今日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主,照她从前的脾气,自是有一万种法子折磨自己,片刻间眸中就泛起了一层水光。
  这好端端不知为何就珠泪欲坠的男人看得苏薄红心里发毛,当下也不想在这兰房里多留,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完全不管门里的男人犹自跪在地上开始抽泣。
  走到兰房门口,想是伺候的女侍们也不曾料到她今次会这么快就出来,不曾出来相迎,正中了苏薄红的下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幻想已经破灭,那至少这没有任何人工干扰的天和一派清澄的月起码还是能够被现在的自己欣赏的。
  她本来心中计议已定去日前去过的那园子里赏月,走了几步却听见了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声。
  苏薄红此时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身上的浣雪功大成,五识都已变得比一般人灵敏的原因,只道附近有人正在说什么体己话,却也不便打断,停下了脚步,本着另一个世界的女人天开始侧耳细听。
  "……看他的样子只怕他是熬不过今晚了,姐姐,若不禀报主……"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较为年轻的女子道。
  "噤声!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今日在正殿上,主连正眼也不曾看他一眼就派人送了下来,眼看是连他最后一点好处也不放在眼内的了,此时谁还会去管他,你若不想被护法责骂,便只装作不知就是。"年长些的声音截断了她的话,道。
  "可是,他毕竟也曾是主……"
  "妹妹你几时学的跟男儿家一般优柔!我们主的子你不是不知道,莫道他只是个失势的前任主,就算他是现在的主,这些事还是轮不到我们做属下的来管!"
  "但……"
  苏薄红在一旁听了半晌,对他们所说之人已略有了个头绪,当下毫无听壁角的负罪感地起身,转了个方向随便抓了个使的小侍打听了地方,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情慢慢行去。
  方才那两人说的,该是那日自己在苏薄红身体内醒过来时身边的那男人吧……当时满心初入异界的讶异和满满的盘算,自是无心去管那男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后来看了苏主的小册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那个倒霉的被篡了主之位的男子,不过能以男子之身在这样的世界里统率绿觞三年,这样的男人,多少会有些不同吧。
  连苏薄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她心中不知何时已起了一丝微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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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房中此时已是灯火全熄,林星衍自是用不上烛火的,玉房常年住的都是不得宠的侍宠,更兼他的身份敏感,不会有敢挑战苏薄红权威的人擅自出入,所以从那日他被苏薄红命人从大殿中带离后,一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一时觉得有无数从前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向自己索命,一时又觉那可恶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温柔的笑容背后全是杀人不见血的狠毒,废了自己的武功,夺了自己的主之位,把自己囚禁起来终日供她乐,以至陷自己于这般不人不鬼的境地。
  "睡觉还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呢。"突然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正自昏沉的林星衍心中一跳,来不及作出反应已被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抚上了额头眉间,"原来还在发烧呢。"
  女声手上动作虽是轻柔,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暖意,林星衍面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勉强吐出一个字:"你……"
  "星衍若是在关心本座的话……呵,本座很好,起码不会比你差。"女声还是一如方才没什么温度,话音未落,那人就几步走近床前,一把将他抓了起来。
  林星衍只觉身子一轻,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当下面色都青了,手紧紧攥住了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时间莫说出言反讥,就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也不得。
  "是不是想……就算这样死掉也比较好呢……"女子带着修罗般冷,却令人不能不受其惑的声音近近的在耳边响起,甚至感觉到她的唇瓣贴上了自己的耳垂,林星衍紧咬下唇,慢慢聚起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紧抓在手里的东西一寸寸向着与自己紧贴的女体送去。
  "还不想放弃么?"只听"叮"的一声响,林星衍只觉得右腕一阵剧痛,掌中的簪子应声落地,女子的声音不仅无情,且更多了三分讥诮,"看来本座还没有令你完全乖乖听话呢。"
  说完,苏薄红指间弹出几道指风,点亮了室内唯一一盏油灯,伸手一捞就把林星衍消瘦的身子揽进怀里,另一手伸进了他身下的薄被之中,索片刻果然找到一物。
  果然这林星衍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下面未穿亵裤,两股之间触手处生硬冰凉。苏薄红"嗤"地一笑,掀开被子移近油灯细看,却是一个如儿臂的玉势正贯在兰之中,上面斑斑驳驳地残留着些暗红血迹。
  林星衍被她抱进怀里,□又被如此细察,饶是他不同一般男儿,当下也只觉得羞愤欲死,心道只要他还有一日能逃过此劫,必定要苏薄红十倍偿还。
  "啧啧,怪不得病了。"偏偏此时苏薄红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着她就伸手握上那玉势,也不急着拔出,拿在手里先是转了一圈,却似要将它送到更深处一般。
  林星衍全身软弱无力,正伏在她前,被她这么一动,哪里受得了,只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连身子都抖了起来。
  "不过开个玩笑。"就在他绝望地以为苏薄红就要将玉势更往前送的时候,那梗在体内的庞大异物突然被抽了出去,重又带破附近伤口,一发渗出血来。苏薄红手里拿着玉势到灯下赏玩了一番,却道这异界的玩意儿果然不同她以前所见,很是新奇,等她重又把注意力放回林星衍身上后,只见他还是如刚才被自己放下般折着身子伏在床上,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渗出来的血染红了衣被,不由眉头一皱,又走回床前,片刻明白了为何,却是勾唇一笑,两指搭上他的颈脉,觉得跳动虽微弱却还不至停止,竟也不顾血污,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