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说南羽的不甘心，却说当天晚上，凌飞的客居院落接到消息。
  说是南羽的母亲孙氏芳辰在即，正好赶上南墨在家，南羽想给母亲办一次生日的事。
  南异人见孙儿如此孝顺，相当高兴，便下令南墨暂时不要走，好好给孙氏过个生日再走不迟。
  说是让南墨暂时不要走，但凌飞等人特别是凌飞肯定不会让南墨一人孤单留下他们按时启程的，所以其实也是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只是……生日宴会定在遥远的五日後──据消息说因为南羽要好好准备，所以要几天时间，然而这麽长的时间却足以让本想尽早离开的众人郁闷了。
  "我说南墨，你个小妾过生日还要我们陪著，像话吗？要呆你一个人呆，我跟飞儿可要准时动身走人了。"
  司空惊云气得跳脚，他敢打赌，此事绝对是那个叫南羽的小鬼在搞鬼。想不到这小鬼竟然来这招！真是个险的小鬼！跟他老爹南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觉得这事蹊跷啊，"南墨蹙眉道："不说孙氏生日还有一个半月，却现在就过，早得有点离奇，单说南世家也从未给年轻女子过过大生日啊，要过也是老人才是。"
  年轻的女子哪受得起这麽隆重的生日宴会？还不够折寿的，顶多也就是夫人少小姐丫环们围在一起凑分子热闹一番罢了。
  司空惊云听了南墨的话，冲到嘴边的那句"你也知道蹊跷啊"忍了忍还是压下了，只道："如何，我们先启程，你随後跟上？"
  看司空惊云这麽急，众人都知道他是在担心有人追求凌飞的事，於是尽皆同意司空惊云的想法，南墨看了看大家都想先走，再想飞儿的事听司空惊云的说法似乎相当严重，於是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先上路吧。"
  可怜他这一个月就没好好过过，才摆平了父亲，结果，又要跟爱人分开，独自呆上好几天，这可真让人郁闷！羽儿啊羽儿，你孝顺母亲没错，但……时机弄错了啊……
  众人看他同意，都松了口气，却没料一直未出声的凌飞却反对道："喂，不就是多呆几天吗？那就多呆几天陪陪墨好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南世家不是太残忍了吗？再说我们又没什麽重要的事急著赶路，陪陪墨也不值什麽嘛。"
  看著凌飞的不识相，唐肆嘴角抽搐，要不是他从司空惊云那儿得到的消息称飞儿并无意出轨，否则他定要质问他是不是想跟那个奸夫在南世家培养奸情了。
  南墨听了凌飞的声援虽很感动，也很想他留下来陪著自己，但为了大局著想，也只能违心地道："好飞儿，我不需要大家陪，大家按时启程吧，我参加完生日宴会就会赶上你们的。"
  "这……"凌飞蹙眉。想不到南墨竟然会这麽反常，若是按照标准反应，南墨应是很高兴自己和众人陪他才是啊。
  "哎呀，飞儿，南兄都同意我们先上路，你还坚持什麽？"东方默也极怕凌飞身边再冒出来一个人来。
  凌飞看东方默这样说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那我们按时启程吧。"
  众人商量好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上路，却听院外传来有人求见的声音："妾身前来拜访凌飞凌公子。"
  听声音，却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孙氏。
  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司空惊云听这声音已预感到大事可能不妙。
  却说凌飞听到外面的求见话，朝南墨扫了一眼，淡淡吩咐下人道："让孙夫人进来吧。"
  下人应了声，便将孙氏迎了进来。
  果然……
  司空惊云恨恨地瞪了一眼正扶著孙氏一起进来的南羽。
  他就知道这小鬼肯定要捣鬼。
  却见这小鬼看自己在瞪他，竟无礼地向他示威一笑，笑得他头都发晕，直想将那小鬼揪过来一顿暴揍。（某生：其实建议你现在扁他，再过几年打不过了。……）
  不说司空惊云跟南羽大眼瞪小眼，却说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孙氏和凌飞的身上。
  情人的老婆孩子来拜访，凌飞……不会生气吧……
  这想法尤以南墨为最。他额头冒汗地暗道：要是孙氏乱说什麽，以後有她的好看。
  却听那孙氏在客套地寒暄过後，便婉转请求道："过几日，小儿要为妾身办个生日宴会，本不过是个私人质的小宴会，没想到公公却吩咐让爷留下相陪，真是折煞妾身。"
  凌飞看她慢慢说著，默然，不太明白她到底要说什麽，也不像平常见到的示威女子，况且南墨和南羽皆在，也不可能是来示威的，那麽，她是来干吗的？
  这个疑惑马上有了答案，却听那孙氏接著道："妾身知道各位公子都要急著启程，现下公公将爷留下，妾身就想，只怕各位公子因为有事，必不会留下来陪爷，大概会准时启程，所以这才过来拜见凌公子……"
  "嗯？"凌飞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其他公子要上路倒没什麽，但凌公子是爷心心念念的人，凌公子若离开了，爷的心思也会跟著你离开的。妾身一来不想让爷在本应高兴的宴会上郁郁寡欢，二来也不想见爷在妾身难得一次比较重要的生日宴上心不在焉，所以妾身想让公子在南家多委屈几日，陪著爷，不要让爷心里牵挂著你，这个请求虽然冒失，却是妾身真心诚意的请求，可以吗？"
  这一切当然是南羽的安排，在成功让爷爷下了留客令後，南羽还怕有闪失，便跟他娘说：如果凌盟主走了，父亲即使按爷爷的吩咐留了下来，也是人在心不在，这样强留著会让爹爹讨厌娘的，所以娘最好去凌盟主那儿走一趟，让他莫要离去，陪著爹爹，这样爹爹才不会怪娘，娘生日那天爹爹也不会板著个脸了。孙氏觉得儿子说的有理，便大胆前来拜访凌飞，恳请凌飞留下相陪。
  却说当下凌飞听她说的有理，再加上孙氏这次这麽隆重的生日确实也难得，更难得的这生日还是她儿子为她准备的，想到自己当年跟这南羽也差不多大，却整天都依靠著母亲，没能像个真正男儿样照顾、保护好母亲，几样情绪凑在一起，再加上本来就不想离开南墨单独上路，於是此时心便定了下来，道："夫人放心，在下定会留下。"
  孙氏得了凌飞的准信，也不敢多留，便告辞离去。
  这边众人看孙氏离去，已是炸开了锅。
  南墨虽然松了口气，暗道还好孙氏没说失礼的话，但一看众人因凌飞决定留下而气急败坏的表情，亦不敢高兴得太早。
  "飞儿！不是说好按时启程的吗？怎麽又变卦了！"雷劲咬牙。
  "我本来就不想让南墨单独留下，现在孙夫人说的极有道理，然後又言辞恳切地请我留下来，我怎能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凌飞挑眉。对一干人等急著上路颇觉奇怪。这些人怎麽了？这麽急著要走？於是当下便将疑惑问了出来："还有你们很奇怪嗳，怎麽这麽急著要走？如果真有急事要办，你们先启程好了，我跟南随後就到。"
  此话一出，却见一干人等支支唔唔，不知所云，凌飞笑著摇摇头，暗道都是一群二十好几的人了，怎麽格还像小孩子，这麽喜欢闹腾。却不知这帮人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如果说是为了防止你有可能爬墙，还不被凌飞拍死。
  於是一干人等在没什麽具体有力的反对理由下，只得陪凌飞留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你不是要准备生日宴会吗？怎麽天天都有空来找我？"凌飞叹气。
  却是从留下的第二天起，南羽便比常日黏他的时间更多，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小鬼总是热情地看著他，一幅想把他吞了的表情。凌飞暗叹，小小孩子便有如此色相，长大还不知会变成什麽样子。
  而凌飞的情人对南羽缠著凌飞虽有微词，但又怕在南世家再起风波，为了不节外生枝，也只好放任南羽每天跟凌飞出去玩，独知道内情的司空惊云长恨，只可怜有苦说不出。
  "是要准备啊，我已经吩咐管家准备了。我是小孩，哪知道怎麽准备！"
  其实要让他做，未必做不好，只是他办这个生日宴会就是为了跟凌飞多呆几天的，所以那个劳什子生日宴会，他才懒得管。
  南羽的话还真是让凌飞无语。自己当年懵懂无知，不会搞这种东西那是肯定的，但这个南羽明显少年老成，办这样一个生日宴会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现在却将这种事情交给管家办，而他本人只整天跟自己腻在一起，亏他那天还想南羽不错，知道为母亲办个生日宴会，现在想来，全是白夸了。
  "既然说要为母亲举办宴会，却让别人弄，你个小鬼知不知道'诚心'二字是怎麽写的？"
  凌飞责难。
  "我当然知道喽。可是……"南羽双眼上雾，"你马上要走了啊，我要很多年很多年才能再见到你，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多呆会儿。我真舍不得你走啊。"南羽开始哽咽了，"你以後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我可好？"
  "这个……"凌飞看他哭得著实可怜得很，心下不忍，但又怕说了不忍的话将来会犯错误，於是只能摇头道："只怕没法过来啊，一来你父亲他们不会放我过来，二来我也不能打扰你练功啊。你父亲，你爷爷，还有你母亲，可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啊。"
  南羽刚才求凌飞时，也知道是这个答案，所以虽有接受否定答案的准备，但此时听凌飞说了出来，仍是难过至极，抽抽噎噎地道："那……你亲亲我、亲亲我不可以，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这不是同一个意思麽？凌飞无语地抚额。不是他不可以亲小鬼，而是无论他亲小鬼还是小鬼亲他，那都是不好的开始啊……
  看凌飞一脸否定的表情欲开口，南羽怕他说出拒绝的话，忙捂住凌飞的嘴巴道："凌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啊……我现在很难过……很难过……你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小小的愿望麽？"
  南羽现在的模样著实可怜，小小的脸上布满了伤心的情绪，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凌飞本来就已经不忍的心现在更加不忍，暗道他现在正在喜欢自己的兴头上，自己如果一直拒绝，对少年可能是一种打击，如果让小鬼在失落的影下长大，只怕将来在格发展上会出现某些不良倾向。况且自己满足了他一直以来渴念的东西，或许他反而对这种事没那麽大兴趣了。再加上离开後时间的作用，足可以让一切淡化。於是凌飞在暗暗探察了下附近的眼线看没人监视（自从跟南异人关系变好後，眼线便大幅度减少了）後便推开南羽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点头道："过来吧……"
  南羽看凌飞唤他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明白凌飞叫自己过去干吗，及至看凌飞朝他俯身，这才明白凌飞叫他干吗。
  於是赶紧用手挡住，道："停！"
  "怎麽，你不是想要麽？怎麽又不要了？不要了那我可走了。"凌飞挑眉。
  "不是！别走！"南羽怕凌飞真的要走，赶紧抱住凌飞，这才接著道："我是想说，让我亲你，你不要亲我。"
  本来他是想让凌飞亲亲他啦，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做主动的那一方！
  凌飞看那小鬼连这个都计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著。於是只得道："好，你来。"
  听凌飞应允了，南羽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指著一边的躺椅结结巴巴道："你……你坐在那儿，否则我亲不到你。"
  凌飞暗道既然应了他，还要计较什麽，就听他的安排吧。
  於是便在躺椅上坐下了，等那小鬼来亲自己。
  南羽看了看凌飞，又有要求了。
  "你把眼睛闭上，要不然……要不然我亲不下去。"对著那双眼睛，他心跳得厉害，接下来该如何动作他都不会了。
  凌飞笑笑，道："好，我闭上。"於是便合上星眸。
  南羽这才放心了些，胆子也大了些。
  将凌飞压靠到躺椅椅背上，南羽叉开双腿双膝落在了凌飞腿两侧。俯身，先了凌飞的双唇，这才用手扣住凌飞的头慢慢亲了上去。──太快他怕自己对不准。
  凌飞自只是仍他亲。
  既然答应了，自是让这小鬼亲个够。
  南羽看凌飞没骗自己，真的让自己亲，心下高兴，便亲亲停停、停停又接著亲亲，如此反复。
  单是亲亲未免无趣，南羽在亲的时候还在凌飞身上乱。
  第二十四章
  凌飞看他玩得高兴，也懒得阻止，只任他玩。
  南羽见凌飞并不阻止，便大胆将手顺著他的衣襟伸了进去，触手肌肤犹如滑雪，起来真是舒服。
  "凌大哥，你身体好滑哦。"
  南羽声音暗哑地道。（刚才亲久了的缘故）
  "亲够了没？"
  凌飞问他。
  "还没呢。"看凌飞一点也不像那天偷听他跟父亲做时那般轻吟那般情动，南羽颇觉没成就感，便如是道。
  说完便又亲了上去。
  一边不停吮吸著凌飞的蜜汁，一边继续用手到处肆虐。
  到了凌飞的头，搓了几下，感觉那东西在发硬，不由颇感奇怪，便再搓了几下，果然那东西变得更加挺立了。
  原来，凌飞身体其实是敏感的，所以被小鬼这样乱自然会有反应，不过凌飞不想让小鬼知道，所以便没阻止小鬼接著乱搞。他一阻止，肯定会被这小鬼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的。一旦让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天知道这小鬼会有什麽乱七八糟的连锁反应。所以让他继续玩好了。反正这种生理反应是正常的，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
  却说南羽确实不知道凌飞身体的这种反应为何，所以自然没有怀疑到其他。
  正当凌飞觉得南羽似乎是玩好了，觉得没意思，应该可以终止了时，南羽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凌飞的双腿间有异物隆起。於是出於好奇，南羽便了上去。
  "干什麽？"凌飞忍无可忍了，终於睁开眼喝问，声音微含情欲，却显得分外诱人，倒似是跟情人撒娇的口气，跟凌飞平常淡淡的模样大异。
  南羽一愣，看向凌飞，便见那凌大哥桃花眼里又像那次亲自己时那样漾起了水雾，但跟那次似乎又有点不一样，这次的似乎更自然更诱人，倒跟那天观察到的他跟父亲在一起时有点像了。於是当下本来平静的心跳再次加速。
  "我……"南羽只觉得嘴巴有点干，便二话不说，向凌飞亲了过去，汲取凌飞的蜜汁以解渴。手下却因为好奇，迅速探进了凌飞的衣摆里，抚上了某个灼热的物件，微捏了捏，但听凌飞一声闷哼，下一刻，还未从未知事物中反应过来的南羽，便被凌飞拎开了。
  "你……"
  凌飞气急败坏，瞪了南羽一眼正待离开，却被那少年抓住了。
  南羽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绞著手问道："你怎麽了？生那麽大的气？我做错什麽了吗？"
  凌飞这才转过弯来，暗道少年应是无意的，倒是自己反应过度吓著孩子了，於是当下神色缓和了下来，叹息道："我没生气，你也没做错，是我自己不好，你不要哭啊。"
  "真的吗？那你为什麽要把我拎开不让我啊……"南羽仰著小脸问他，问得凌飞嘴角都在抽搐，只得勉强道："嗯，这个嘛，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好了，就这样吧，亲也亲够了，是不是，别的就不要管了啊。我回去了。"才抬脚又被少年抱住。
  视线下移，对上小鬼红红的眸子，看少年的样子，似乎又要哭，凌飞无奈地问道："又怎麽了？"
  "我本还没有亲够，你这次走了，也不知道我们什麽时候才能再见面了，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以後你不在这边我一个人怎麽过啊……"少年边说边再次哭了起来。
  凌飞几乎没看南羽哭过，一直还以为这小孩因为成熟过头不会哭，却没想今日却能见到他哭成这幅样子，小可怜的模样让凌飞心软到无以复加。
  "那你快点将功夫学好，争取早点进江湖，那样就可以来找我了。"凌飞安慰道。
  其实凌飞这样说真的纯粹是看南羽哭泣而生的安慰语，只是就如有些菜不能乱吃一样，有些话也不能乱讲，像这样的话，在几年後被少年反复拿来证明自己找凌飞是凌飞当年亲口答允的，如果凌飞不要他就是凌飞说话不算数，始乱终弃，等等。
  当下凌飞这样说完，便拍了拍南羽的肩膀，离开了，只剩南羽一人呆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哭著。极度不愿跟凌飞分离的心情，连个可以诉说分享的对象都没有，除了痛哭，还能如何呢？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生日宴会一结束，众人便向下一站进发了。
  看没发生凌飞出轨的恶事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司空惊云自也感叹，终於离开了这个让他郁闷的地方。只凌飞在向後看时，看到了那个少年，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南世家最高的屋顶上，那样的萧索，凌飞甚至能感受到小娃儿的哀伤情绪，心下不由恻然，怔怔看著那孤独的身影慢慢变小变小，最终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心里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伤感。
  如果不是小娃儿爱乱想，他倒是可以经常过来看看他。他想。
  不过，如果小娃儿不乱想，也不会盼望看到他吧。
  世上的事就这样，变幻莫测。
  ──南墨卷完──
  （关於南羽跟凌飞後来如何，各位看官如果喜欢暧昧朦胧的，建议莫看"男儿当如是之南羽卷"，因为怕破坏大家想像的美好。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