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南墨(下)
  第十四章
  南羽来是有原因的。
  他接到线报（这年头，什麽人都有眼线，南世家还真不安全），说是他爷爷找凌飞去了。他当下就想著，不妙，爷爷肯定是想找凌大哥的麻烦。
  他正准备前去相帮，转而又想父亲和他那一堆情人都在，想来不用自己帮忙，於是只得耐心等待眼线上报後续发展。
  哪知道眼线竟回来说父亲等人没帮凌大哥，凌大哥一人进去了跟爷爷谈话。
  这下，小鬼当场就兴奋起来了。
  这不是天赐我英雄救美的良机吗？！（）此时不去帮凌大哥还等何时？
  於是当下南羽登登登麻利得很，一下子便赶到了凌飞的客居院落。
  "凌盟主跟爷爷还没出来吗？"
  南羽问父亲。
  南墨看著儿子在这时候出现，不由蹙眉道："你个小孩子，跑到这里做什麽，回屋练你的功去。"
  这小鬼不会是想帮他爷爷吧？虽然飞儿说他已经跟羽儿和好了，且近几日两人经常呆在一起说说话，但保不准那是飞儿平常对小鬼格外好，小鬼才没闹，眼下看见他爷爷对付凌飞，弄不好又会落井下石了。
  "这麽说来他们还在里面了？都这麽久了还不出来，爹爹既不担心爷爷也不担心凌盟主吗？"
  "这事不是你需要管的，"南墨皱眉。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怎麽可能不担心。只是两人在里面不知道谈得怎麽样了，自己贸然进去别时机不对，弄僵了气氛可不好。"你回你娘那儿去，别成天没事到处乱窜。"
  "爹爹这样说就不对了。凌盟主对我很好，爷爷对我也很好，他们两人的事，我当然要管。我可不想看他们俩吵起来或打起来。"南羽理直气壮地道。
  "哦？小鬼说的倒好听，你说说看，你要怎麽管？"
  段微听南羽这样说，想到里面的两人，不由问那小鬼。或许南羽还真能化解危机呢？毕竟比较起来，小孩比大人更能活跃气氛嘛。
  "有工夫跟你慢慢说，那我还不如直接跟爷爷说呢！"南羽拿眼神鄙视他。谁有那工夫跟你慢慢说啊。
  段微被这小鬼堵了个干噎，拍了拍南墨，道："恭喜，你养了个好儿子。"
  这话没有他意，却是恭喜南墨。这个南羽，还真不简单来著，假以时日，成就必不在其父之下。
  南羽没理会段微的话，向父亲道："那我进去看看喽。"
  这话是告诉，不是征求，若搁在平时南墨看儿子如此无礼肯定会将他喝出去，但好在此时他也跟段微有同样想法，觉得小孩进去说话或许比他们这帮人更好，於是便点了点头，道："不要惹你爷爷生气，当然，你要敢对凌盟主有所不敬，我更不饶你。"
  南羽撇了撇嘴，暗道我是进去英雄救美的，怎麽可能伤害凌大哥，不过嘴上仍是应了声是，便去敲那书房的门。
  他进去的时候，正是危机时刻，里面的气氛相当不好。
  南异人一看他进来，便道："你过来分析分析，是爷爷说的对，还是这位凌盟主说的对！"
  於是便将此前与凌飞的对话简单说了说，而後道："如果你爹回到了世家，你娘，还有你，就能时刻见到他了，你说，到时我们一家人团圆了是件多麽美好的事，爷爷没做错吧？"
  南异人这是故意挑姬妾子女们一直以来的向往说的，可惜的是，这话如果是在南羽跟凌飞相识之前说的，南羽肯定会一面倒，站在他这边，只是现在情况有变，南羽一颗心早给了凌飞，他这利诱也无用武之地了。
  却说当下南羽听了爷爷所说心中暗道，让父亲回来，对他来说自是好事情，至少将来可以减少一个对手，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棘手不好处理的对手，但……
  看了看凌飞不复前几日的笑语宴宴，眼角眉梢缠绕著若有若无的哀愁，南羽只觉便是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了。
  宁愿将来自己为难，他也不可能让凌飞为难的。如果现在让父亲离开他，他一定很伤心吧。嗯，算了，就当让父亲在这几年替自己照顾他好了。
  第十五章
  这样想著，南羽便愈加谦恭（做的事有违爷爷的意思，不更加谦恭一点怎麽行）地向爷爷道："爷爷，孙儿想问您，您想要满足的愿望是什麽呢？孙儿愿意帮您满足。"
  不等南异人回答，南羽便接著道："是南世家的壮大还是父亲的快乐，抑或是您只需要所有人都听您的，而不用管别人是否开心？如果是南世家的壮大，无论是我还是父亲，都一定会努力办到的。如果是父亲的快乐，那只要爷爷同意他跟凌盟主在一起就行了。但如果是您想让所有人都听您的不管别人开不开心，那麽，南世家所有人都听您的，只是那样，您只会得到一个听话的属下，而不是亲人。"
  南异人皱眉道："我可没想让所有人都听我的，不说私事，便是大事我也是跟大家一起商量而不是我一个人做决定的，不是吗？难道你觉得爷爷很专制很独断？"
  南羽看爷爷这样说，怕他生气，於是赶紧摇头道："孙儿的话还没说完，孙儿并不是说爷爷专制独断，而是……爷爷或许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让父亲听您的，只是想让父亲快乐，却不知爷爷的想法对父亲而言，因为跟他的想法完全背离，他只会当成是爷爷在命令他，本不可能体会到爷爷对他的爱。孙儿说的可对？"
  南异人叹了口气，确实，这些年为凌飞的事，南墨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麽劝也劝不过来，父子俩甚至一度相当隔阂，大概在儿子心里总认为自己这父亲为了他好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他吧。为人父母者最大的伤心，莫过於自认为给了子女最好的，却被子女认为是多管闲事。
  见爷爷低头沈思，显然态度软化了下来，於是南羽便暗暗朝凌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看凌飞对他赞赏地微笑了笑，南羽心下高兴，便接著劝爷爷道："爷爷经常教导孙儿我们南家要父慈子孝，那麽现在，父亲算是很孝顺您了，因为怕您生气，他几乎不在南世家谈凌盟主的事，但事实上，他肯定很想让爷爷您肯定他喜欢的人的存在吧。自己最喜欢的人得不到家人的肯定，我虽然还没有经历，但也能想像得出来父亲心里肯定很难过。"
  他曾想过自己到时要夺凌大哥过来，父亲肯定恨死他，母亲也肯定非常失望，一想到那种场面，南羽对父亲现在的处境就能感同身受了。
  "现在，凌盟主到我们家作客，爷爷何不趁著这个机会，表达一下慈父之爱呢？如果您接受了凌盟主，我相信父亲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不是非常高兴，肯定会是异常高兴。而自己也会因为帮父亲摆平了凌大哥这件事，更加得到父亲和爷爷的重视。爷爷和父亲对自己更加重视他固然很高兴，但他更感兴趣的是这种重视所带来的连环反应。更加重视，之後就能得到更好的训练，更好的训练意味著自己的功夫会更好，也意味著将来跟凌大哥在一起的胜算又多了几分。这样想著，南羽不由面露微笑，暗道自己此次英雄救美还真是一举几得，此棋下得甚妙。
  脑中虽天马行空地推演了这麽多，事实上南羽当时只是微顿了顿便又接著道："其实父亲跟凌盟主在一起有什麽呢？既没影响世家的地位，也没影响世家的声誉，更没影响世家的发展，至於爷爷所关心的父亲跟家人的关系，就我跟母亲来说，我们对凌盟主也并不讨厌，事实上这几天相处下来，孙儿已经相当喜欢凌盟主了。所以既然什麽坏处也没有，爷爷您就不要反对了嘛，一家人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地在一起，那有多好啊。"
  南羽此时所说的喜欢凌飞，是没有他意的那种喜欢，所以南异人并没反感。如果他知道南羽对凌飞的感情跟自己儿子对凌飞的感情一样，那麽现在就肯定不是坚冰融化，而是火山爆发了吧。
  其实是南异人没想过小小的孩子会对凌飞产生情意，只想南羽口中的喜欢是普通的喜欢。毕竟他再怎麽想也很难想到小小的孩子会谈什麽感情吧！
  却说当下南异人听了南羽的话，抬眼朝那凌飞看去。
  青年仍然一如既往地淡然，一如既往地锺灵隽秀，南异人不由想，除却他跟墨儿的事，这样的青年，一直是自己最欣赏的类型啊。孙子的话也许他要认真想想才是。
  "你带著凌盟主先出去吧，爷爷想静一静。"
  看爷爷朝自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南羽便乖巧地躬了个身答应了，拉著凌飞静静离开了。
  到得外面，一干人等早已等得不耐烦，看到两人出来且表情不坏，俱松了口气。
  南墨问道："飞儿，我父亲没为难你吧？"
  "为难倒没有，不过羽儿进去以前气氛确实很僵了，幸好羽儿进去了，将气氛缓和了。"
  凌飞笑答。
  今天的事确实多亏了南羽这个小鬼，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鬼头口才还真不错，说起话来道理一套一套的。
  南羽看凌飞表扬自己，只觉得骨头都轻了，只傻乎乎地看著凌飞笑，觉得对凌飞的喜欢，每天都在增加。
  手指在乱动，他极力控制著，他多想肆无忌惮地跑上前抱抱凌飞，搂搂凌飞，告诉他自己有多麽喜欢他，告诉他自己现在为了他热血都在沸腾，热意席卷臆。可惜群狼环伺，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还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不用说，他若敢那样，肯定会被一群醋桶痛扁，而他现在又打不过他们。所以，练功，对，练功很重要！
  意识到这个问题，南羽便向父亲道："孩儿先回去练功了。父亲记得跟爷爷多说点好话，让爷爷赶快接受凌盟主。"
  第十六章
  南墨自是不知南羽心里所想，看儿子帮自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已是让他高兴，更高兴的是这孩子还一点都不骄傲，也不向自己邀功，只平静地表示回去练功，顿时好感大增，於是便点点头，亦带赞许地道："练功时有什麽不懂的就问长者们，就说是我说的。你爷爷那边，我会注意的。"
  嗯，羽儿这样酷爱练功，看来以後在武学方面的修为肯定会超过自己。他自己对武功一道虽也看重，但还没儿子这般勤奋的地步。儿子在禀赋上与己无异，然更勤奋，自然以後的修为会更高。
  这对南世家而言倒是件好事。
  虽然每届武林盟主并不以武功第一来衡量，但如果功夫好至少能在江湖排名上加分。
  ──如果南墨知道南羽之所以勤奋练功是为了夺取他的爱人凌飞，他会做何感想呢？幸好，这世上并无读心之术。
  晚上的时候，南异人自接风宴後第二次宴请所有来客。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南异人将凌飞和南墨安排在了自己左右手边，且态度温和，再没发生上次那样的事，甚至还为凌飞夹了一次菜。
  "这是雍州的特色菜，玉树麒麟鱼，你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
  南异人如是道。
  桌上众人看南异人这番举动，都不由惊讶地停了下来。
  今晚南异人没再像上次那样暗整凌飞已令他们相当满意了，暗道南羽这小鬼还真有两把刷子，还真摆平了南异人，却没想到南异人不仅没暗整凌飞，这会儿还主动向凌飞示好。
  凌飞端著碗，只觉眼睛一酸，哽咽道："谢谢……南家主。"
  见凌飞竟然这样感动，且并不像装的，南异人不由莞尔，"傻孩子，不过给你夹个菜，用不著这样感动吧……"
  "家主有所不知，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凌飞顿了顿，没再说这个人，接著道："上一次长辈给我夹菜，还是十几年前母亲在世的事了。没想到这麽多年後，我还有机会像孩子样接受长辈的盛情。"
  情人们虽然对他很好，夹菜那是经常的事，但那毕竟是情人，而不是亲人。爱情和亲情，哪一样少了，人生都会有遗憾的。所以刚才南异人给他夹菜，让他感觉到了那久违了的亲情温暖，这才不由颇为激动，几乎落下泪来。
  "……原来如此。"南异人点头，"你的身世我也知道，确实令人感叹。不过往事已矣，也莫要太过感伤了，"看了看自己儿子还有其他几人因凌飞伤心而紧张的样子，南异人不由笑道："否则这里将有九个人吃不下饭了。"
  凌飞听南异人调侃自己，刚才的伤感不由顿时飞走了，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谁说是九个人？爷爷，凌盟主伤心，我也会吃不下饭的。"
  却是这场危机的化解者南羽过了来。
  南异人看自己最宠爱的孙子过来了，便命人在自己边上端了个方凳，让南羽跟自己挤一排坐下了。
  "既然这麽喜欢凌盟主，怎麽还凌盟主凌盟主地叫，太生疏了，叫凌叔叔吧，也显得亲近些。"
  南异人这样说，无疑是默许了凌飞可以跟南墨在一起，当下两人相望，自是极为高兴。
  "爷爷，我喜欢叫他凌盟主，不喜欢叫他凌叔叔，可以麽？"转头又问凌飞，"可以麽？"
  凌飞看南异人看向自己，显然是等自己的回答，虽然不太明白南羽坚持不叫自己凌叔叔是为什麽，但仍道："随你，喜欢叫什麽就叫什麽吧，称呼也就是称呼而已，我无所谓。"
  南异人听他这麽说，便向孙子道："既然凌盟主这样说，你就这样叫吧。话说你这孩子还真是奇怪，说跟凌盟主关系不好吧，你又天天找他，还跟他玩得开心，还说凌盟主伤心你都吃不下饭；说关系好吧，连叔叔也不肯叫。"
  南异人的话其他人听了只是莞尔，觉得这别扭的小鬼坚持得古怪，只司空惊云一人看向不停给凌飞夹菜、整个心思都只顾著凌飞不停叽叽咕咕跟凌飞说笑的南羽时，眸里闪过深沈的光芒。
  第十七章
  "飞儿高兴吗？父亲终於不计较我跟你在一起了。"
  宴会结束、回到客居院落的时候，南墨如是问。
  "当然。"凌飞抱腿坐在床上，笑笑道："能被人认可，我当然高兴喽。况且，我也不想让你每次回家都像受罪。现在好了，你可以轻松回家了，不用担心回来如何应付你父亲的问题了。嗯……今天是最近这麽长时间我最开心的时候。"
  "我也是。"南墨靠过去，抱住凌飞，亲了亲他接著道："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羽儿。"
  在这件事情上，要不是南羽单凭自己还真不容易摆平，毕竟父亲对自己成见已深，自己无论说什麽，父亲都不可能听得进去的。
  然而羽儿不一样，羽儿是父亲一直悉心栽培的第三代，且在凌飞这件事上，父亲显然认为羽儿跟他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所以羽儿说的话父亲显然更能听进去。
  "是啊，是多亏了羽儿。"凌飞想起那个小鬼，不由暗叹：希望等自己从南家离开後，那个小鬼会慢慢淡忘他那些胡思乱想。
  才这样想著那小鬼胡思乱想的事，便听南墨问到了相关："你是怎麽搞定那个小鬼的？还让他对你这麽好？"
  南墨边亲吻情人的双唇边问。
  实在有丝好奇，羽儿那小鬼可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别的不说，单说近两年因为南羽在南世家越来越受重视，就有不少弱族投靠他以期将来得到好处，南羽虽然没有拒绝这帮人的投靠，但却没什麽人打动得了他，能跟他走得很近，於是众人因为不清南羽怎麽想的，所以跟随的人也不敢做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所以说南羽年纪虽小，做事却相当谨慎。这样的小鬼，凌飞却很快就搞定了，让他怎能不好奇？
  凌飞听南墨问起这个，大脑有片刻凝滞，暗道这缘故要是说出来刚刚宁静一点的南世家还不要翻了天去，於是便笑道："你不如去问你儿子好了。"
  凌飞也是狐狸啊，四两拨千斤的工夫也有两手。让南墨问南羽？南羽会说才怪了。依他近日对那小鬼的观察，那小鬼显然还没打算跟别人曝光他的想法（至少目前应该没有），所以凌飞这才敢将这个球推给他。
  "好不容易高兴了，不庆祝庆祝吗？这当儿还说这些杂事，墨什麽时候如此不解风情了？"
  不想让南墨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凌飞便如是道，人也压倒了南墨，轻啮他的喉结，引得南墨喘息加剧，笑著低咒了声"小妖"，便翻身将凌飞压倒了。
  看凌飞难得主动，南墨岂有放过之理。
  "飞儿……我好想你……"南墨喃喃。
  近一段时间，南墨一直没好好跟凌飞温存过，一来父亲经常找他让他没心情，二来也不想跟凌飞太腻歪，以免被父亲的眼线看到了报告了父亲，让父亲心情更加不好，进而找凌飞的碴。
  而凌飞自也如此。
  从到南世家後，无论是跟南墨还是跟其他情人，凌飞在床事方面都有所收敛，毕竟，他也不想太张扬，让本来就为难的南墨更加为难。所以此时两人在心情放松後，於事自然更加贪恋，缠绵久久。
  "好飞儿，喜不喜欢'吃'葡萄？"
  中场休息时，南墨看了看床头的果品，突然笑嘻嘻地问。
  凌飞看他笑得邪魅，心下微带警惕地问："……喜欢啊，怎麽？"
  "飞儿，我'喂'你'吃'好不好？"
  南墨从几案上将盛著葡萄的水晶碗端了过来，问那凌飞。明明是很正常的问话，但听在凌飞耳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於是搞不清状况的凌飞选择谨慎从事，便拒绝道："刚吃过饭，就不吃了。"
  "吃嘛，我侍候你，保证你喜欢……"
  南墨引诱。
  捏了个葡萄靠了过来。
  雍州的葡萄跟西域的葡萄不一样。西域的葡萄往往粒小而极甜，水份较少。但雍州的葡萄，却颗粒较大，水份较多，甜度较低。比较起来，凌飞还是比较喜欢雍州的葡萄，因为极甜的东西容易腻歪。正因为喜欢，下人们才会每天都在床前给他放上一碗葡萄。
  凌飞看南墨靠了过来，没法，只得张口准备接受南墨的服务，却见那南墨将那葡萄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边邪邪地笑著，边将葡萄缓缓下移，下移，顺著他身体探到了他後面，轻轻将东西塞了进去。
  微凉的触感让凌飞後面自然地收缩了下，立马将南墨的指头和葡萄"吃"了进去。
  "飞儿，看来……你很喜欢'吃'葡萄呢。……"
  南墨在凌飞的瞪视下边说著下流的话边转动著手指，将那葡萄送得更深，碰触到了敏感处引得凌飞不由轻喘，白皙的膛起伏加速，慢慢添了粉色，衬著凌飞因情事而变得更加湿润的水汪汪桃花眼，分外诱人，南墨只觉小腹热气奔腾，虽想马上压倒这个妖，但更想将从未做过的"喂"葡萄大事先做完，於是只得暂时压下奔腾的欲望，继续手头"侍候"凌飞的事。
  却说凌飞这时才明白南墨所谓的"吃"是什麽意思，不由微瞪情人。不过看他玩得高兴且不过分，再加上自己心情也还不错，便没阻止，任南墨将手指退了出来再次捏了颗葡萄，又朝自己靠了过来。
  第十八章
  "飞儿，"看情人并没有反对，南墨兴致更高，噙著一颗葡萄吻住了凌飞的双唇，与凌飞唇齿交缠相濡以沫的同时又将一颗葡萄送进了凌飞的身体里。"宝贝，怎麽样，我侍候得可还满意？上面和下面，我都有'喂'哦……"
  "下流的家夥……"
  南墨的乱搞让凌飞微有些难耐，不由攀住了情人的後背，咕哝。
  这个南墨还真是……司空惊云若做这些他还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司空惊云平常就是风流公子的模样，而如果是南墨做这种事就会让他觉得非常得不协调。毕竟南墨平常从无这般狼样总是轻裘缓带温文儒雅谦恭有礼。但事实上南墨每次一到了床上，往往比其他人更像野兽。这难道是因为南墨在世家和江湖上装优雅公子装久了所以在私下里产生的反弹？凌飞暗想著。
  後面被南墨塞了不少进去，随著颗数越来越多，南墨手指在里面的每一次搅动都让那些颗粒在体内不停地压迫著内壁，每次碰到了凌飞的敏感点都会引来他的轻颤。有些碎了便成了润滑的工具，让南墨手指的抽更加方便。
  看著差不多了，再弄下去凌飞可能就要难受了，南墨这才邪邪笑道："宝贝，你'吃'饱了，该我'吃'了……"
  解开束缚，将灼热慢慢地埋了进去，推挤著那些颗粒缓慢地前进著。
  跟双龙入洞不一样的感觉。
  双龙入洞是在与内壁还有他人分身的摩擦中产生与单人做不一样的紧致快感，而现在这种在葡萄间前进的摩擦，感觉却大大不一样。
  开始进去的时候，因为润滑到位，所以南墨自是很快就了进去，但马上肩头便被凌飞紧紧咬住了，肩头被咬住的同时，分身也被蜜裹住了无法动弹。
  "怎麽了？"南墨问。
  "你进去得太快了，葡萄……"凌飞抽了口气，接著道："葡萄被你一下子顶到里面了……"却是突然之间葡萄前进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让没有准备的凌飞感觉自己的胃都给顶了出来，这才因为难受咬住了南墨的肩头。
  南墨听凌飞这样说，只得停住，等待凌飞的适应，过了片刻，南墨微动了动，问："好点了吗？我可以动了吗？"
  看凌飞咬著牙点了点头，南墨这才继续前进。不过怕凌飞不适应，总是走走停停，每前进一段便看看凌飞的状况再接著前进。最後一段的时候，南墨因为实在忍耐不了了，这才一鼓作气到了底，当下就惹来凌飞轻"啊"了声。
  "你这家夥！……"凌飞冷汗冒了出来。倒不是疼的，而是被极度深入的葡萄压迫到了五脏六腑让他难受的。
  南墨轻笑了笑，咬住了他的唇，凌飞为了引开身後的注意力便也将神转到了接吻上。
  两人唇齿交缠了好大一会儿，南墨这才开始轻浅的抽。
  向後退出的时候，葡萄因为分身的抽出也跟著从深处往前移，等到分身再次进来时，便再一次被推挤，如此反复，凌飞被那葡萄颗粒和分身不停地触感不一地压迫著体内敏感点，慢慢从最初的太过深入感觉难受，变成了无法言喻的快感。
  体内的摩擦确实跟平常的情事完全不一样，凹凸不平的触感，葡萄的沁凉和南墨分身的灼热，犹如冰与火在他体内交织，感觉分外鲜明，令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平常，或许因为情事多了，习惯了，凌飞甚至能在情事的当儿神游天外，不过今天这种状况他显然没心情神游天外了。
  或许是因为太投入了，有些事两人都没注意到，直到情事结束，两人累极地准备休息时，才互望一眼，而後南墨以极低的声音道："我去看看。"
  却是两人感觉到了屋外有人。
  南墨随便披了件衣服悄悄来到屋外，来人已经离开了。
  南墨颇为惊心，暗道这人胆子倒是不小，竟敢闯入南世家，另又怒守卫不森严，怎麽连人进来了也没发现，明天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那帮下属（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责任，为了跟凌飞相处尽量不被人打扰，他与凌飞其他情人都一致决定不在客居院落派太多的侍卫巡夜，反正以他们的身手，要不要侍卫都差不多，却没料今晚会出现有人偷偷潜入的事来）。
  再又想以自己与凌飞刚才心醉神迷的状态，来人若有恶意，早取了他们两人命。思及此，南墨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自己如何倒还好，飞儿如果出事了，那叫他情何以堪！──幸好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否则此刻他哪还能站在这里查看！
  越想越郁闷，於是心情极差的南墨便去敲莫如归等人的门。
  第十九章
  "喂！刚才来人了你们知不知道啊？"
  "知道啊！"莫如归打了个呵欠，懒懒道。
  "那你们还不拦下？"怒。
  "来人似乎并无恶意，所以我们没出手。"雷劲也打了个呵欠。困啊，半夜三更的。
  "万一他突然袭击呢？"南墨被刚才的惊吓弄得冷汗连连，哪里有心情分辨来者有无恶意？
  "问题是他没突然袭击，什麽事都没有，不是吗？"睡得正好被人吵起来了，慕容随风口气也不好。
  听慕容随风那完全不负责任的回答南墨更是火冒三丈，正要驳斥，却听龙逍道："来人对这个院落住了什麽人、住哪间屋子显然了如指掌，一来就在飞儿的屋外没有再探听别的屋子，显然不但是冲著飞儿来的，而且还是熟人。既然是熟人就应该知道如果他敢对飞儿不利，肯定活不出这个院子。他应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无论他来意是善是恶，他都没敢动手。"
  "我倒觉得来人绝对不会有恶意。"司空惊云忽然接口，顿了顿，紧跟著丢下一句令众人极度惊讶的话。"我甚至知道是谁。"
  事实上，发现凌飞的屋外有人後，某种预感让他静静爬起来看来者何人，而不像其他人只躺在床上戒备。果然，观察到的结果令他相当不舒服。
  众人听司空惊云这样说，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最後唐肆迟疑地问道："不会是南异人吧？"因为同凌飞和好了，想著今晚儿子会和凌飞共渡良宵，所以过来看看？
  司空惊云看众人一幅亦如此认为的表情，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怎麽会想到南家主？南家主会是那种偷听儿子床跟的人麽？"
  司空惊云的话倒也确实，众人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失笑，南墨更是暗叫惭愧，刚才他听司空惊云说是熟人又没恶意，也以为是父亲来著，毕竟在南世家，除了父亲以外，也没别人会对凌飞如此关注且敢踏进这个院子。现在经司空惊云一提，随即想到以父亲的为人，确实不可能干那种偷听的事。
  "那是谁？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段微没耐心被人吊胃口。
  "暂时还是不要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摆平他。"司空惊云叹息的语气、深幽幽的目光弄得众人一愣。
  东方默首先闻到了司空惊云话里的暧昧意味，顿时反应过来。
  "你……你的意思不会是飞儿又招惹谁了吧？"
  南世家俊才不少，再加上又是世家子弟，个中不乏琼台玉树样人物，这样的人，不是飞儿以前的最爱吗？──可怜众人一直不知道以前凌飞之所以爱找这些琼台玉树是别有原因，只当越是有才凌飞越喜欢。
  东方默此言一出，不待司空惊云反应，其他人已因这个猜测而纷纷跳脚。
  "姓南的，快说你们家谁是花国高手！"唐肆又急又怒。十二人他已经很忍了，要是再多出一人，他非扭断那人的脖子不可！
  "这个……"南墨尚未回答，慕容随风已是将落地金钱拿在了手里，森冷道："不用问了，肯定是南墨的三堂弟南飞云，南家除了南墨，就他最出色！我这就将他拿下！"
  "喂！你们别这麽冲动好不好？"司空惊云啼笑皆非。他在知道那个情况後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但也没像这帮家夥这麽冲动啊。"这种事，哪能闹得这麽众人皆知？毕竟是在注重名誉的南世家，这种事只能暗下摆平不能乱来，否则南家主刚刚放松的神经肯定又会绷紧，到时南世家可真要将飞儿列为拒绝往来者了。……况且那个人也不是南飞云。"
  "那你就说是谁吧，无论是谁，交给我，我暗下解决，绝不惊动众人。"怕司空惊云不肯说，南墨便要求众人："大家知道了那个人後也不要轻举妄动啊，司空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答应不乱来，司空惊云你就说吧。"段微催促。
  "我说了我能摆平，这种事，还是不让你们知道的好。我才信不过你们能安静地看待此事。"特别是南墨，如果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都怕南世家会有血光之灾。
  司空惊云不肯说，众人也无法。不过众人既然知道有这麽一件事，心里已暗暗有了计较：这几天一定要对飞儿的交往对象多加注意，进而找到那个家夥，然後嘛……嘿嘿嘿嘿……生命在於运动，就到了锻炼身体练习武功的时候了！
  不远处刚从凌飞那儿回来正准备入睡的某人此时不由打了个寒颤，暗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在夜风里冻著了，於是赶紧钻进了被窝里，只可惜脑里总有某副春画难以磨灭，让他怎麽也睡不著。
  呜呜呜呜，为什麽自己现在这麽小？
  那种游戏，他也想玩……
  第二十章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南羽奇怪地看了看那个叫司空惊云的家夥。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他记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往吧？他们也就是打过几个照面，说起来还陌生得很。
  司空惊云看了看南羽，想著该怎麽开口。"南小鬼……"
  看著司空惊云吞吞吐吐的，南羽便道："有什麽事请直说无妨。"
  这家夥在十二人中，功夫不是前五的，将来好对付。南羽在心里暗暗评估对手。──司空惊云如果知道南羽在心里这样评估他，只怕会吐血。
  "凌飞已经有我们十二人了，你个小鬼头最好不要乱来。"
  司空惊云本来还要旁征博引一番以求尽量不伤害小孩脆弱的心灵才准备说主题，现下看南羽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知道这个小鬼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便直接进入主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虽然喜欢凌飞，但此时自己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还不能暴露真正的想法。跟凌大哥说自己喜欢他无妨，跟这些人，暂时还不能正面交锋。
  "小小年纪倒会装蒜，需要我将你昨晚偷听的事跟你父亲还有其他几人说说吗？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活动活动筋骨的。"司空惊云冷哼。若不是因为南羽是小孩，凭他敢肖想凌飞，他早灭了他了。
  "就算我喜欢凌大哥又如何？你无凭无据只凭猜想，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南羽不屑地哼哼。
  "这你可就错了。在别的事情上，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可能都会讲证据，只有这件事，他们只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司空惊云缓缓道。
  南羽心里一跳，但面上仍镇静道："大人吓唬小孩，算什麽本事。我是小孩子，你觉得那个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他们会用在我身上吗？用了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们这群人神经紧张过头，连个小孩子对凌盟主的孺慕之情也要喝飞醋。"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将来能达到目的，暂时用这个当挡箭牌又何妨？
  司空惊云看这小鬼竟狡猾至此，不由更加警惕。
  自己未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前，这小鬼以为自己没有危险就敢向自己挑衅地说就算他喜欢凌飞他也不能拿他怎麽样；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後，竟马上化身成小孩子，一幅你们能拿我这个小孩子如何的模样，看著让人著实可气。
  事实上在南羽承认之前，司空惊云也只是猜测式的投石问路，毕竟一来南羽是个小孩子，会喜欢凌飞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所以司空惊云一直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也许南羽对凌飞的喜欢不过是普通的喜欢呢？二来南羽是南墨的儿子，敢跟老子抢情人也让人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哪知道这小鬼胆子不小，还真敢承认！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怕惊动南异人，他可真要将这个难缠的小鬼交给众人处置了，毕竟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但一想到南墨知道南羽的这个状况，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情况，司空惊云又头大了，觉得还是自己私下里处理比较好。
  也许，赶紧离开南世家是上上策。这个小鬼现在还小，不能离开南世家闯江湖，所以只要离开了南世家，也就意味著小鬼远离了飞儿。等到离开了，再过上几年，这小鬼长大了，或许就能忘了现在这件事了。毕竟，一般人小时候的想法，长大了都会改变的。──不过看著这个小鬼明显较真的模样，司空惊云还是有点头疼：不知道这个小鬼会不会改变想法。
  "南羽啊，难道你没想过你现在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你要知道，飞儿可是你父亲的爱人啊，你这样乱搞既有违伦常，也属不孝。"
  "只要凌大哥同意就行了啊，其余的，……"南羽看了看司空惊云，老气横秋地道："你们现在这麽多人一起乱搞才更是有违伦常咧。"
  司空惊云彻底晕倒。承认游说行动失败。这个小鬼，这种古怪的想法已经深蒂固了，所以想劝也不可能劝得了，目前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
  第二十一章
  於是这天下午的时候，司空惊云趁著凌飞在午睡就向南墨道："我看我们准备准备上路吧。"
  "这时间还没到还有几天呢！"南墨抗议。
  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这几天他终於有心情有时间陪飞儿到处走走了，怎麽会有人这麽扫兴，竟然提走的事。
  "哎呀你就听我的吧！早走早好，我还真怕会出事。"司空惊云不能说具体情况，只得不耐烦地道。
  "怎麽？不会是几天前你说要摆平的事，没摆平吧？"
  南墨皱眉。
  南世家虽然英才不少，但除了他跟父亲之外，应无人是司空惊云还摆不平的吧？
  "确实没摆平，所以才催你上路啊。"
  承认失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况且对手还是那麽小的小孩。这件事够他郁闷很长时间了。其实真不能怪他，江湖上最难搞定的三种人，小孩就在其中之一。打吧打赢了都没面子，打输了就更不用说了。至於跟他们说理那更是鬼扯了，他们不是大人即使所为有违道义，你跟他说了他们也会拿自己是小孩当挡箭牌，本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武林人看见闯江湖的小孩都是远远避开的。
  "到底是谁啊？"听司空惊云说没摆平，莫如归不由皱眉问。
  这几天，据他观察，跟凌飞来往比较密切的，除了那个叫南羽的小鬼，也没有别的人了。但南羽因为是小孩子，况且是南墨的儿子，莫如归便自动忽略了。其他人跟莫如归的想法还有结论都是一样的。毕竟谁会想南羽一个小孩子会喜欢凌飞啊，况且还敢跟父亲抢人？除了打滚情场多年的司空惊云注意到了并跑去证实了外，其他人都没将这个发现放在心上。
  "就别问是谁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我不想南世家因为飞儿再起风云。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怕说出来了出了事会连累到飞儿。"
  司空惊云长叹了口气。只希望几年後那小鬼会忘了他现在所想的，不要跑到雾园闹事，否则，将来有的麻烦了。
  继而又有点头疼飞儿。
  以前对他管得太紧吧，他生气；现在他们倒是不管他任他行动自由，但看看吧，招惹了一朵嫩桃花过来了！这让他们对他怎麽放心得下。小妖，今晚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众人看司空惊云皱眉无奈的样子不像做假，看来事情确实很严重，便一致看向此次旅行的主角，南墨。
  南墨看大家看向他，明白众人已生离意，沈默半晌只得点头道："好吧！收拾收拾，两日後启程吧。"
  "你说你们马上要走了？"乍闻"噩耗"，南羽不由提高了声音怒问。
  却是第二天凌飞陪小鬼玩时，无意中透露了此事。
  "是啊。打扰你们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凌飞边揉著酸疼的腰边道。该死的司空惊云，昨晚折腾了他那麽多次，下次记得限制他的次数。
  "你胡说，你上次不是说要在我们家呆一个月的吗？现在还没到时间呢！"南羽都急的快哭了。他不想跟凌飞分开。毕竟，他们这种分开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年啊！这让他要怎麽忍受！……
  "这个……"凌飞也很困惑，最後只得无奈地道："是你父亲提的，他是这次的主角，既然他不想呆够一个月就上路，我也没法子啊。"
  一般人都是嫌时间不够不想走的，没想到南墨倒是时间还没够就提出上路，凌飞也不明白个中奥妙，暗道是不是跟南异人有关？虽然南异人已经接受了自己，但在南世家，自己这帮人的活动毕竟不自在，所以想提前走，放松放松？
  "我父亲提的？"南羽抿了抿嘴，压儿不相信。
  明明还没到一个月就要走，本不可能是父亲的格，肯定是那个叫司空惊云的家夥使的暗绊。这家夥，记住了，几年後第一个找他算账！
  南羽心下一边忿忿然，一边脑里不停地想著对策。
  绝不能让凌大哥这麽快就走！至少……至少不能让他没呆够一个月就走！
  司空惊云你个坏蛋，你就等著接招吧，我会让你们如意我就不叫南羽！
  脑里这样想著，一边又不愿在跟凌飞独处的时候分神，於是暗想此事可以慢慢想，眼前还是陪凌大哥比较重要。
  "我最近很守信用很乖吧！"南羽算计地问。
  凌飞点点头，道："最近表现还不错。"总算没给他找茬。
  "我既然表现不错，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要点奖赏啊。"南羽吞吞吐吐地问。
  看著南羽那幅样子就知道这小鬼准会提高难要求，於是凌飞便警惕地道："奖赏可以，不过具体得看是什麽，不能一口答应。你这小鬼头，满脑子坏主意，我得防著点。"
  南羽看凌飞没有妥协的迹象，只得作罢，哼哼唧唧地道："我想你亲亲我……"南羽脸红红地重提旧事。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他都想要凌飞的亲亲想到茶不思饭不想了。
  却说凌飞的头上再次飞过一群乌鸦。
  "看来那天你还没想好？"
  正要逮南羽丢到哪个树上或假山上，却见那南羽摆出了防备的态势，叫道："不许再那样对我。"神情戒备的模样看得凌飞想笑。
  "既然怕我那样对你，还敢胡说？"
  懒得跟小鬼再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凌飞展开极致轻功边飘过假山边道："你一个人玩吧，我有事先走了，以後不许再提这个事了啊，否则我可再不会陪你了哦。"
  南羽看凌飞逃跑，气得跺脚，暗暗打定主意，什麽都不急，最急的是轻功一定要练好，否则以後凌飞会一次次在自己眼前飞走的。
  看凌飞飘走了，无奈的南羽只得继续想如何留凌飞在南世家多呆几天的事。
  不过，即使自己拦阻成功，凌大哥能多呆几天，也不过几天罢了，凌大哥还是过不了几天就要走了，可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最基本的亲吻都没到手，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