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是……在cosplay？”
  四十不到，个矮敦实，带些痞气的男人，绕着陈月转了一圈，观赏后了这么一句。
  陈月这才抬头看他，淡淡问，“你见过第二件？”
  男人眉毛一挑，“咋地，没见过就不能问了？”
  “你的约翰语学的怎样？”陈月又问。
  “不怎样！”那男人肝火旺盛地样子，“但这句肯定没错，你就说是不是吧。东拉西扯干啥，瞧不起我？”
  陈月定定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不是。”
  “你这女人，满口谎言，我电视上见的多了，你这就是。”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抓着这事不放，“觉得难看别穿出来，穿出来不敢认，真有意思。”
  你也挺有意思的。
  陈月不再理他，拿了杯水，捧在手里喝，再也不看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那男人不依不饶，“说中了心思，没脸说话？……喂，懂不懂礼貌，跟你说话呢。”
  “别人不想理你，知趣离开，那才叫懂礼貌。”商泶深走过来，直接嘲讽，“一点礼数都不懂，却说别人没礼貌，你这脸皮厚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别酸兮兮地说话，老子我听不懂。”那男人对上他，说话就更不客气了，“我跟她说话，关你球事，滚一边去。”
  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位，商泶深忍不住笑了，“多少年了，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特娘的还真是……嘿，不知天高地厚。”
  “啊呸。”那男人往地上啐一口，“一个一巴掌就拍倒的孬货，装个毛啊。”
  这话换陈月他们来说，商泶深当是玩笑，笑笑也就过去了，别人这么说，那可真是戳在心窝，逆鳞起火，“来，你拍我下试试。”
  “嘿，还没见过提这种要求的。”那男人抬手就要拍。
  “胡北雕。”陈月这时淡淡开口，吐出一个名字，那男人动作停顿，朝她看来，只听她说，“物以类聚，一个不入流的人，朋友果然也都是不入流的。”
  胡北雕转而向她，面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郭鹏飞没来？”陈月淡淡开口，“你们不是一向秤砣不离么。”
  “既然早知老子是谁，你装什么蒜。”胡北雕被叫破身份来由，恼羞成怒。
  “是你要装傻，我稍稍配合一下而已。”陈月淡淡一笑，放下水杯，“老子是谁……呵，我小学时候就能把《道德经》倒背如流，这种事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既然他混，那就直来直去，弯弯绕绕，浪费时间和口水，还不见得有效果。
  骂到脸上去，看他还怎么往下装。
  “嘿，果然是个难缠的娘们，怪不得鹏飞拿你一点办法没有。但你得知道，我可不是他，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惯着你。”胡北雕甩了甩手，“我这一巴掌甩过去，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脸出来见人。”
  “你碰她一下试试！”商泶深挥拳冲过来。
  “试试就试试。”胡北雕动作明显快过他许多，身体一转，就到了陈月侧边，抡起巴掌抽下去！
  商泶深急的眼通红，但根本赶不及，暴喝一声，“你敢！”
  都这时候了，还说敢不敢，真蠢！
  心思电转，巴掌同时拍到！
  滋啪！
  扑通！
  嗒嗒嗒嗒……
  什么情况？
  看着突然栽倒在地，身体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地胡北雕，商泶深有点懵，差点没收住脚，踩踏上去。
  稳住身形，不管那货把地板敲出什么节奏来，他看向另一个，“怎么回事？”
  陈月很自然地放下微抬地手腕，“看样子是癫痫发作。”
  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倒的确挺像的。
  这时很多人已经看过来，商泶深忙蹲下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有医生没？没有赶紧叫救护车，他癫痫复发了。”
  呼啦啦！
  本来想过来看热闹地人群，瞬间散开。
  宫文渊在楼下迎客，恐怕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谭亚平正好送两个重要客人上来，看这边情况不对，忙过来处理……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绝对不能出事。
  “商总、陈总，出了什么事？”既然是商事活动，他用的自然是这样的称呼。
  商泶深一脸平静，“他发癫痫了，送医院吧。”
  毛发冒烟，还有焦糊地味道，肯定不是什么癫痫发作，谭亚平看向另一位。
  陈月微笑点头，她先说的，当然不能出尔反尔，
  谭亚平见两人言词一致，莫可奈何，连忙叫人过来，亲自陪着，把胡北雕送下楼去。
  以往类似场合，也有出事的，毕竟很多时候，会有上了年纪的大佬到场，所以救护车是一早就备下的，还不止一辆……可戏还没开场，就倒下一位，是真不吉利。
  本来志得意满地心境，就这样蒙上了一层阴霾。
  郭鹏飞就在人群中，等好友被抬出去，往陈月这边扫一眼，才匆匆追出……他这时候不跟上去，那肯定是要少个朋友的。
  其实朋友不朋友，无所谓，关键不能少了这杆枪。现在愿意为了别人赴汤蹈火，指哪儿打哪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要珍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会场很快恢复成本来的样子，并非利益冲突，愿意留心关注的，毕竟是少数。
  商泶深已经在陈月身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陈月暂停拨号的动作，“你说哪件事？”
  商泶深朝刚刚躺过人的地面指指，“他无缘无故抽什么风？”
  哪有无缘无故？
  陈月瞥他一眼，“你指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她既然这么问，答案当然不一样。商泶深想了想，“先说精神。”
  虽然看着像个缺心眼的，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孩恶言恶语，其中没事才有鬼了。
  “那你得去问郭鹏飞。”陈月哪里知道别人在背后挑唆了些什么。
  得，不用问了。
  郭鹏飞揣着什么心思，没比他更清楚的了，同是情场失意人，谁也别刨谁。
  商泶深叹口气，“咱还是说说身体上是怎么回事吧。”
  “我也不知道。”陈月说着，点下发送键，“我给你问问。”
  “……”商泶深眼前一黑，仿佛一个巴掌正迎面拍来。
  电话很快通了。
  只听陈月质问，“你是不是偷偷改装了我的手表？”
  “谁欺负你了！”那边瞬间猜到发生什么事。
  陈月心里瞬间甜如蜜糖，“没人欺负我啦，就离我近了点。”
  “没事靠你那么近做什么？”那边还是不满，说完就更不满了，“少骗我，我在你手表里加装了ai智能芯片，特意编写了一段程序进去，除非你遇到攻击，不然不可能开启护主模式，主动发起攻击。”
  “你确定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障？”陈月的反问一点都不虚。
  “呃……”那边好像也没那么笃定，“我亲自弄的，还是给你弄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应该？”陈月嘴角上扬，“你确定你没多加二两醋进去？”
  “应该没有……不，肯定没有！你等着，我马上调实时画面来看。”
  “什么！你还装了探头！”
  “啊？你说什么？喂喂喂……我这边信号不好……喂喂……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
  嘟……
  电话挂断了。
  “可恶！”陈月对着手表说，“我跟你没完！”
  “咳！”商泶深刷一下存在感，酸溜溜地问，“你们开电子公司，挖技术人员，就为了秀恩爱虐狗玩么？”。
  那个……当然不是啦！
  可以做的事情可多可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