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两人才默默分开。阿秀转身往回走，宋甘宁朝着学校去。走了几步，两个人几乎同时回头，又互相笑了笑，其实夜色浓了，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不过阿秀和宋甘宁都觉着对方看见自己了。
  “我家的救济粮被偷了！”
  宋甘宁刚回到学校，黑暗里有个声音哭着喊道，手电筒照过去，只见金凤满脸泪花哭得伤心。还没等宋甘宁走过去，金凤已经扑了过来，靠在宋甘宁肩头抽泣着，她像孩子找到母亲一样紧紧抱住他。
  宋甘宁拍了拍金凤，发现她长得更饱满了。大灾荒并没有阻止她的发育。尤其是那股蛋又圆又翘，像塞了个皮球似的。宋甘宁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金凤的蛮腰，轻轻在她股蛋上抚摸着。金凤像个听话的孩子，在宋甘宁的抚摸中得到了安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两个人进了屋，宋甘宁给金凤倒了一口水，叫她把事情讲清楚。
  原来这次发下的救济粮，每家每户都快吃完了。金家四个女人吃得少一些，米缸里存了不少。可今天晚上跟着母亲去了一趟外婆家，回来一看，米缸空了。
  “这让我们怎么活呀？该死的贼，全偷光了。”金凤又哭起来。
  宋甘宁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他能理解金凤的心情。米就是命，命就是米。除了那些没心没肺的人还指望着救济粮，很多人家都开始省着吃了。
  “宋老师，你帮我把米找回来吧，不然，我们一家明天就饿肚子了。”金凤泪眼婆娑地看着宋甘宁。
  “走，去你家看看，我一定把偷米的贼揪出来。”宋甘宁也觉得这个贼太可恨了。
  金三嫂家笼罩着悲凉的气氛，寡妇家的日子本来就艰难，偷米贼一下子断粮，让她们感到绝望。金三嫂、金雀、金燕端坐在昏暗的油灯下，脸色一片阴沉，仿佛家里的栋柱折断了似的。
  半缸大米，竟把四个漂亮的女人弄得悲悲戚戚，宋甘宁有些难过。他笑了笑，向一家人问好。金三嫂首先哭出声来，金雀金燕也哭了，金凤靠在宋甘宁的肩头跟着落泪。
  “别哭了，天不会塌下来。”宋甘宁说。
  “宋书记，你一定得为我家做主。三个姑娘饿不得啊！”金三嫂抱住宋甘宁。
  宋甘宁竟无端生起一股热流。金家女人太漂亮，自己放过好多次了，这次该不该继续放过？金雀和金燕也抱过来。一堆鲜花围住他这棵大树。一堆散发着浓郁青春气息的身体，肌肤粉-嫩，胸儿饱满，紧紧贴着宋甘宁。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起念头，可控制不了。
  金三嫂贴得近，宋甘宁下面的颤栗惊动了她。她微微一抖，松开宋甘宁，并劝住三个女儿。
  米缸在卧房里，放在大柜的侧面，还盖了一张破篾席。不熟悉她家情况的人，不会注意到这个米缸的。
  宋甘宁问金三嫂这些天谁来家里嬉过。金三嫂说前天阿鲁媳妇来借针线，她正准备做饭，阿鲁媳妇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宋甘宁问阿鲁媳妇看见她淘米下锅没。金三嫂说没有。
  “有呢。她偷偷在门外看了一会儿。”金凤说。
  “你确定她看了吗？”宋甘宁问。
  “嗯。我当时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往屋里张望。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金凤把阿鲁媳妇当时站的位置指给宋甘宁看。
  宋甘宁走过去看了看，正好能看见大柜。金三嫂量米出来，阿鲁媳妇肯定看清楚了。
  “快把阿鲁媳妇抓起来，这个坏女人，想害死我们一家呢。”金雀金燕说。
  “宋老师，阿鲁媳妇不算坏，要是偷了米，也有不得已的地方。”金三嫂说。
  “娘，你怎么帮着贼骨头！”金雀金燕不满地叫着。
  “大灾荒，谁都不容易。阿鲁不在，她媳妇一个人撑着家，能熬下去就不错了。”金三嫂说。
  “你是不是让我不要查了？”宋甘宁问。
  “查吧，只是别为难她。”金三嫂说，“不查，我们一家也活不了。”
  宋甘宁别了金三嫂，来到阿鲁家。
  阿鲁家很热闹，几个孩子在院子里闹腾，天黑了也不去睡觉。他们见到宋甘宁很惊奇，大声叫着宋书记来了。
  阿鲁媳妇从屋里出来，看到宋甘宁，愣了一下。宋甘宁说过来了解了解生活，他问孩子们晚上吃什么。
  “吃白米饭！”孩子们高兴地说。
  “你们一直都吃白米饭吗？”宋甘宁问。
  “才没呢，已经好几天没吃白米饭了，都吃麦糕和干菜。昨天还停了一顿。”一个大一些的孩子说。
  宋甘宁什么都明白了，他把阿鲁媳妇叫了过来。阿鲁媳妇像只胆怯的小动物，不敢正眼看他，始终低着头。宋甘宁看看孩子们，真开不了口。
  “宋书记，我们去桃林里说，孩子们太闹了。”阿鲁媳妇说。